阿图什那里有站小巷,阿图什这有站小巷
阿图什那里有站小巷,阿图什这有站小巷。这两句听着差不多的话,在我们这儿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准会被绕晕,就像当年刚搬来的我。
记得第一次打车去老城区,司机扭头问:“去哪个站小巷?”我愣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懂,当地人把汽车站后面那条热闹街叫“那里有站小巷”,而把新建的公交枢纽旁那条安静小路称作“这有站小巷”。
两条巷子的烟火气
“那里有站小巷”可真够热闹的。清晨六点,烤包子店的鼓风机就嗡嗡响起来,面香混着羊肉味飘得满街都是。卖干果的艾山大叔总爱在店门口支个小马扎,看见熟人就抓一把杏干塞过去。“尝尝,今年的新货!”他嗓门大得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巷子窄,两边的遮阳棚都快挨到一起了,走在下面晒不着太阳,倒是能闻见各家的饭香。
转过两个路口,走到“这有站小巷”,世界突然就安静了。这里多是住家户,偶尔有电动车慢悠悠经过。午后经常看见几个老人坐在树荫下喝茶,那个白色茶壶我看着都有些年头了。他们下棋时不怎么说话,就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你说奇怪不?明明都在阿图什,两条巷子隔得不远,走起来却像是两个世界。一个急急忙忙的,一个慢悠悠的。
巷子里的那些年
前些天在“那里有站小巷”买馕,碰见个老爷爷。他指着巷口那块空地说,四十年前那儿是个大坡,他们小时候总从坡上滚铁环玩。“现在啊,连个坡影子都找不着喽。”他说着摇摇头,又笑起来,“不过巷子还在,味道也没变。”
这话让我想了很久。确实,这些年阿图什变了不少,高楼起来了,马路宽了。可这两条站小巷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该热闹的热闹,该清净的清净。就像有个看不见的规矩,让它们各过各的,又都活得好好的。
“这有站小巷”最里头有家修鞋铺,师傅是个聋哑人。找他修鞋的人却不少,大家把鞋往他柜台上一放,伸出叁根手指——意思是叁天后来取。他从不多收钱,活也做得细。巷子再安静,他的小铺子总有人进出,成了另一种热闹。
两条巷子像约好了似的,一个管着白天的吃喝买卖,一个管着夜晚的安睡歇脚。你说,当初给它们起名的人,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现在我去“那里有站小巷”买刚出坑的芝麻馕,去“这有站小巷”找朋友喝茶。两条巷子成了生活中再自然不过的部分,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有时站在两条巷子交界处,左边闻见烤肉的烟,右边听见小孩背课文的声音,突然就觉得,这大概就是阿图什最真实的样子吧。
或许再过些年,站小巷还会有变化。但我想,只要还有人记得“那里”和“这”的区别,记得哪条巷子卖最好的木塞来斯,哪条巷子的桑葚熟得最甜,那阿图什就还是那个阿图什。站小巷不只是一条路,更像是这座小城的记忆,藏在每一个晨昏烟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