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营口胡同里的爱情在何处
巷口风铃响
营口站前区有条老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槐树枝桠,在墙角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站在巷口那家杂货店门前,听见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就像二十年前,第一次遇见小禾的那个下午。
杂货店陈奶奶还在原来的位置打着毛线。“找小禾啊?”她头也没抬,织针在指间灵活穿梭,“那丫头现在可是大忙人,上周回来取东西,匆匆喝了口凉茶就走了。”我望着巷子深处那扇朱漆木门,突然想起小禾总爱说的那句话:咱们营口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标准答案呢。
这话说得真对。当年我们在这条巷子谈恋爱,约会地点永远不固定。有时是在第叁根电线杆下等对方,有时是在王叔的修车铺门口碰头。最常去的是巷尾李阿姨的豆浆铺,两碗热豆浆加一碟炸馒头片,就能消磨整个黄昏。现在铺子改成了便利店,冰柜的嗡嗡声盖住了从前石磨的吱呀。
隔壁院子的枇杷树又结果了,黄澄澄的压弯枝头。小时候我们常拿竹竿偷偷打果子,有次被赵爷爷逮个正着。没想到老人从屋里端出梯子:“要吃就好好摘,别把新芽碰坏了。”那天我们坐在树杈上,把最甜的果子留给对方,指尖都染上枇杷的清香。
巷子中段新开了家咖啡馆,年轻情侣坐在露天座位上分享一块蛋糕。这让我想起从前和小禾分食五毛钱冰棍的日子,她总把带着红豆的那半让给我。现在想想,营口胡同里的爱情在何处这个问题,答案或许就藏在这些细碎的温柔里。
转个弯看见老邮局绿色的铁皮信箱居然还在使用。那年小禾去外地实习,我们坚持用信件联系。我在这个信箱投出二十七封信,收到她叁十封回信——因为她总等不及我的回信就又写来新的。她说隔着千山万水,反而更懂什么叫“见字如面”。
黄昏时分,巷子渐渐热闹起来。下班的人们提着菜穿行其间,厨房飘出炒菜的香气。有个穿校服的男孩女孩并肩走着,书包碰在一起发出轻响。他们让我想起初中时和小禾一起放学回家的日子,那时总觉得这条巷子好长,长到可以说完所有心事。
走到巷尾的社区活动中心,意外听见有人在唱评剧《小女婿》。推门进去,几位老人正伴着胡琴轻轻哼唱。坐在最外侧的秦老师朝我招手,她银白的发丝在夕阳里泛着光:“小禾上个月回来,还跟着唱了段‘田喜哥’呢。”我这才知道,那丫头偷偷学会了我奶奶最爱的唱段。
夜幕降临时的巷子换了模样,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我在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答案呢?可能就在陈奶奶留着的麦芽糖里,在枇杷树年复一年的果实里,在那些没寄出的情书和学会的评剧唱段里。这些看似平常的瞬间,串起了属于我们的二十年。
离开时又经过杂货店,陈奶奶叫住我,递来一个小布包:“小禾让转交的。”打开是晒干的枇杷核,用红绳系成手链的模样。我突然明白,营口胡同里的爱情在何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走多远,这条巷子永远为我们留着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