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集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
巷口飘来的烧饼香
那天路过辛集火车站,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一股热乎乎的芝麻香勾着,拐进了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说是个巷子,其实窄得很,两边的老墙都快挨到一块儿了,墙皮斑斑驳驳的,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砖头。阳光只能从屋檐的缝隙里挤进来几缕,在地面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这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和几步之外那人来人往、汽笛声不断的站前广场,简直是两个世界。
往里走几步,香味更浓了。源头是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烧饼铺,就开在自家门洞里。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姐,正麻利地从炉膛里夹出金黄的烧饼。炉火映得她脸红扑扑的。我买了一个,烫得左手倒右手,咬下去,“咔嚓”一声,外皮酥得直掉渣,里面却是软乎乎的,带着面食特有的甜香。大姐看我吃得香,笑着说:“咱这老面发酵的,跟外面那些不一样。” 旁边坐在马扎上歇脚的老爷子也搭话:“可不,我吃了十几年喽,就认这个味儿。”
这条辛集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偶尔有自行车铃“叮铃铃”地响过,骑车的人还得小心地侧着身子,免得撞到墙根下闲聊的邻居。他们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考学啦,今天菜市场什么菜新鲜啦。这些声音混着烧饼铺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响动,听着让人心里特别踏实。我忽然觉得,这条巷子就像这座城市的另一张面孔,不那么光鲜,却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再往里走,能看到一些紧闭的木门,门环都磨得发亮了。我猜,这里头大概住过好几代人了吧。他们每天听着火车进站出站的轰鸣,日子就在这声音里一天天过去了。这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像是个时间的容器,把许多旧日子的光影都装在了里面。外面的世界一天一个样,高楼一座接一座地起,而这里,时间仿佛走得慢了许多。
我在一个拐角处停下,看见墙头探出几枝石榴花,红艳艳的,给这青灰色的调子添了一抹亮色。旁边窗户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不知道是哪家在听收音机。这种不经意间遇到的小景致,比那些刻意打造的风景,更让人心里一动。
巷子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另一头。回头看时,那缕炊烟还在袅袅地升着。我想,下次再从火车站出来,我一定还会绕到这里走走。不为了什么,就为了这口烧饼的香,为了这儿慢悠悠的节奏。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可能都藏着这样一条巷子吧,它不宽,也不够漂亮,却总能让你在匆忙的生活里,找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