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山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校园后巷品茶闲谈
台山女子学院后街有家叫“梧桐茶舍”的老店,每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就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老板娘阿英总系着靛蓝围裙,在氤氲茶香里招呼熟客:“今天武夷山新到的岩茶,给你们留了一罐。”
巷口的白玉兰开了又谢,茶舍里总坐着几个穿深蓝色校服的女生。她们把课本堆在八仙桌角落,捧着青瓷茶杯讨论社团活动。偶尔会有碎花瓣随风飘进窗棂,恰好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茶香里的旧时光
阿英姑姑——大家都这么称呼她——正在茶柜前擦拭紫砂壶。那只鱼化龙壶用了十几年,包浆温润得像琥珀。“当年我在这读书时,也常来这喝茶。”她突然笑起来,眼尾漾开细纹,“不过那时候老板娘是我母亲,我总躲在柜台后面写作业。”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走着,阳光透过竹帘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线。隔壁桌的女生正在为校庆话剧排演,念台词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和着茶釜里咕嘟咕嘟的煮水声。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笔记本。纸页间还夹着去年秋天在这里写的随笔,那时阿英姑姑刚教我怎么品凤凰单丛的蜜兰香。这片校园后巷的时光,原来早就被茶香腌入味了。
穿运动服的体育老师推门进来,熟门熟路地找到靠窗位置:“老规矩,滇红加两颗话梅。”他说每年带新生练太极拳,总要来这儿买茶,“孩子们都说,闻到茶香就知道到后街了。”
暮色渐浓时,茶舍亮起暖黄的灯笼。几个毕业生回来看老师,围着长桌说说笑笑。她们点的桂花乌龙飘来甜香,有人正在翻手机里的旧照片:“看!大二那年我们在这通宵复习,阿英姑姑还给做了酒酿圆子。”
晚风穿过巷弄,拂动檐下的风铃。我想起抽屉里那些没写完的信,忽然觉得不如约朋友明天来喝茶。在这条永远喧闹不起来的小巷,时光被烘焙成茶叶的形状,在沸水里重新舒展成春天。
阿英姑姑给每桌送了新烤的茶点,杏仁酥的香气混着茶雾,在橘色灯光里慢慢盘旋。穿校服的女孩们开始收拾书包,约好周末再来讨论读书报告。那只叁花猫准时出现在门槛上,等着它的每日份茶点。
茶舍要打烊了,我帮阿英姑姑把藤椅搬进屋里。她往我手心放了包茶样:“下周春茶该到了,记得来尝鲜。”走出巷口回头望,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枚温润的茶梗立在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