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车站后方的小巷道
小巷入口的烟火气
铁门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总是悄悄藏在人声鼎沸的站前广场背后。你要是从出站口随着人流往外走,大概率会错过它——那得绕过售票厅,穿过两栋老居民楼之间的窄缝,才能看见这条别有洞天的通道。
说实在的,第一次走进去的时候,我挺吃惊的。外头是崭新的火车站,大理石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可一钻进这车站后方的小巷道,时间仿佛慢了下来。脚下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缝隙里钻出几丛青苔,空气里有种老房子特有的、阳光晒过木头的味道。
巷子不宽,两边是些低矮的铺面。左手边第一家是个修鞋摊,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手里的锥子穿过皮鞋底时发出“嗤嗤”的声响。他不用吆喝,熟客自然会把需要修补的鞋子放在他跟前的小凳上。再往里走,有个卖烤馕的维吾尔族大叔,他的馕坑就支在巷子中间,每次掀开盖子,那股混合着芝麻和面粉香的热气能飘出老远。
声音与记忆
这条铁门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最迷人的地方,是它的声音。火车站广播里字正腔圆的报站声传到这里,已经变得模糊,像是远山的回音。取而代之的,是巷子本身的生活奏鸣曲——茶馆里瓷杯碰撞的清脆声,邻居站在二楼阳台互相问候的方言,还有那不知从哪户人家里飘出来的,老式收音机播放的秦腔。
我常想,大概每个匆忙的旅人,都需要这样一条巷子。它不像站前广场那样催促着你“快走快走”,而是轻轻拉着你的衣角说“歇会儿吧”。有个下午,我看见一个刚下火路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站在巷口发呆,然后走进那家老茶馆,点了一壶叁泡台。他什么也没做,就望着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坐了整整一个小时。离开时,他脸上的疲惫好像被巷子里的风悄悄带走了些。
巷子深处有家开了二十年的理发店,老师傅姓马,他说自己看着火车站从平房变成大楼,但这条车站后方的小巷道却固执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以前赶火车的人来这里理个发,现在还是。”他一边给客人修剪鬓角,一边慢悠悠地说,“变的都是外面,这里头的东西,变得慢。”
连接两个世界
这条铁门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像个奇妙的连接处,一头是现代交通的脉搏,另一头是市井生活的呼吸。刚下火车的人带着远方的气息走进来,买两个刚出炉的烤包子,坐在巷子里的石阶上吃得满手油香;而住在巷子里的居民,早已习惯了把火车的汽笛声当作每天的背景音乐。
黄昏时分最是有趣。下班回家的人自行车铃叮铃铃响成一片,放学的小孩在巷子里追逐打闹,而拖着行李准备乘夜车离开的人,正匆匆穿过这条巷子赶往车站。这一刻,铁门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仿佛成了人生的交叉路口,有人归来,有人离去,但巷子本身始终在那里,不慌不忙。
我特别喜欢傍晚时巷子里的光线。夕阳斜斜地照进来,把一切都染成金黄色。馕坑里冒出的炊烟,老房子窗台上晾晒的衣物,还有巷子尽头那棵老槐树的叶子,都在这个时候变得温柔起来。站前广场的尝贰顿大屏已经亮起,但巷子里还是依靠那些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把回家的路点亮。
或许有一天,这条车站后方的小巷道也会改变,会被纳入城市规划,变得整齐划一。但至少现在,它还在那里,像一个温暖的秘密,等待着那些不愿随波逐流、愿意绕点远路的人。每次穿过这条巷子,我都觉得不只是从火车站走到街上,更像是完成了一次从喧嚣到宁静的过渡,很奇妙,也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