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旧街两百元的情缘
靖江巷子深处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老陈蹲在裁缝店门口抽烟,烟圈顺着晾衣绳往上飘,绳子上挂着的碎花连衣裙还在滴水。这条巷子的人都知道,晚上八点以后,裁缝店的木板门会留一条缝。
阿梅来取衣服那天,老陈正给缝纫机换针。她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站在柜台前,说要做条真丝衬衫。老陈抬头瞥见她手背的冻疮,这年头谁还用手洗衣服?但他没吭声,量尺寸时闻到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两百块钱能买什么
巷口麻将馆的老板娘说,两百块不够她输两圈牌。可就是这两张票子,让阿梅每周叁晚上准时出现。有时带着毛线,有时拎着保温桶,总说顺路。有回老陈发烧,她守着裁缝机熬了整夜,第二天清晨煎蛋的香味把隔壁猫都引来了。
直到某天老陈提前收工,看见巷子尽头停着黑色轿车。阿梅从车上下来,脖颈多了条珍珠项链。她低头快步走过裁缝店,没注意到阴影里燃着的烟头。
后来老陈才知道,医院躺着她植物人弟弟,轿车主人是催债的。那件真丝衬衫的定金,是她最后一个金镯子换的。
现在老陈的橱窗里永远挂着件做好的真丝衬衫,标价两百。有人说他傻,他只是笑着踩缝纫机。青石板路依旧湿漉漉的,或许某天深夜,那个熟悉的身影还会推开虚掩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