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尾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车站旁弄堂200元一回
那天路过汕尾火车站，听见两个拉客的阿姨在墙角嘀嘀咕咕。穿花衬衫的那个压着嗓子说：“车站旁弄堂200元一回，要去赶紧咯。”旁边提着菜篮的立刻接话：“我们那边更近，拐个弯就是。”她们说话时眼睛瞟着来往的旅客，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我停下假装系鞋带，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我常来接人，从来没注意过火车站后头那些七拐八绕的巷子。抬头看见“严禁拉客”的牌子锈迹斑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那些巷口黑乎乎的，晾着的衣服还在滴水，地上都是烟头。
巷子里的生意经
后来有次等朋友，我索性绕到车站背面转了转。有个穿拖鞋的大叔蹲在杂货店门口啃玉米，见我张望就凑过来：“找住宿？便宜的很。”他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包你满意。”我摇摇头走开，听见他在背后嘟囔：“装什么正经。”
再往前走到巷子深处，墙皮剥落得厉害。叁楼窗户突然推开，半个身子探出来喊：“阿香！302要换毛巾！”声音在窄巷里撞来撞去。二楼美容院的霓虹灯缺了几个笔画，门口贴着“招聘技师包吃住”的红纸，边角都卷起来了。
其实这些藏在车站背后的小巷子，就像城市皮肤下的暗疮。明明光鲜亮丽的高铁站前广场才百米远，这里却活成了另一个世界。外卖小哥骑着电瓶车熟练地钻进去送餐，连导航都不需要看。
两百块的代价
想起以前在东莞打工时，工厂后门也有这样的地方。那时候工友老李总爱半夜溜出去，回来就显摆他那两百块花得多值。后来他老婆抱着孩子找来宿舍，他蹲在水泥地上抓头发：“我就去了叁次...”
现在这种生意都转到线上去了。昨天刷同城论坛，还看到用“车站旁弄堂200元一回”当暗语的帖子，配图是模模糊糊的楼梯间。底下有人回：“安全吗？”楼主只回了句：“老地方。”像对暗号似的。
巷口五金店老板倒是见怪不怪。我买水时他正看电视剧，头都不抬地说：“这巷子叁十年前就这样。以前站前大道没修通，所有旅客都从这儿过。”他突然笑了，“那会儿两块钱就能睡通铺，现在涨到两百喽。”
暮色渐渐沉下来，巷子里的霓虹灯接二连叁亮起。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巷口来回走了叁趟，每次看手机都皱眉头。最后把领带扯下来塞进公文包，转身拐进了亮着粉灯的楼道。
我站在巷子口的公交站等车，听见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翻手机：“攻略说这附近有家奶茶店特别隐蔽...”他们兴冲冲跑进巷子，身影很快消失在交错晾晒的床单后面。晚风把“汕尾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议论声吹过来，又散在公交车到站的报站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