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川男人喜欢的小巷子,男子钟情的铜川胡同
铜川男人喜欢的小巷子
巷口老陈的剃头铺子六点半就开了门。那把用了二十年的推剪嗡嗡响着,墙角的旧收音机正放着秦腔,剃头椅子腿缺了一角,用瓦片垫着。老主顾眯着眼睛打盹,热毛巾敷在脸上,含含糊糊说:"就这儿最舒坦。"巷子窄得两人并肩都要侧身,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墙角青苔像绒布似的铺开。
往深处走七八步,李家媳妇正端着搪瓷盆往外泼水。水流顺着石缝往低处淌,她抬头看见熟人,咧嘴一笑:"王哥,今早的豆腐嫩着呢!"斜对门木匠老王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攥着刨子。他在这巷子里做了叁十年木工活儿,谁家闺女出嫁打衣柜、儿子结婚做桌椅,都来找他。刨花堆在墙角,散发着松木香,和隔壁传来的油茶味儿混在一块儿。
这条巷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人踏实。男人们下班回来,自行车铃铛一响,巷子里就热闹起来。修鞋的老张收起摊子,五金店老刘把摆在外面的货箱搬进屋。他们不急着回家,总要站在巷子里聊会儿——今天的煤价、孩子的成绩、厂里刚下的通知。话不多,一句两句,像晚饭前的小菜。
男子钟情的铜川胡同
转过街角,另一条胡同又是另一般光景。老孙家的羊肉馆子还没到饭点,汤锅已经咕嘟咕嘟冒起白气。叁四张掉漆的方桌摆得歪歪扭扭,墙上的挂历还是前年的。常来的客人都晓得规矩——自己拿碗筷,汤不够自己添。老孙系着油乎乎的围裙,靠在门框上卷烟:"急啥,肉要炖到时候才香。"
胡同尽头有棵老槐树,树荫底下总聚着几个下棋的人。棋盘是拿红色油漆直接画在石桌上的,楚河汉界都模糊了。观棋的比下棋的着急,这个喊"跳马",那个嚷"出车"。下棋的老李慢悠悠抿一口浓茶,手指拈着棋子半天不落下,急得旁边人直跺脚。输了也不恼,把棋子一推:"明天再来!"
住在叁楼的小赵刚当爸爸,这会儿正抱着孩子在窗口透气。楼下五金店老板抬头看见,隔空喊话:"奶瓶要是漏气就拿下来,我这儿有胶垫!"小赵笑着应了声。他搬来才两年,却觉得比住新小区好——上次孩子半夜发烧,就是隔壁退休的刘医生帮着先处理的。
这些巷子胡同啊,说破了天也就是些老旧的建筑。可对铜川的男人来说,这儿装着他们的半辈子。清晨买豆浆时多给的一勺糖,修自行车时顺手拧紧的螺丝,下雨天邻居收进屋的衬衫,都是不用明说的情分。新城区的高楼他们也常去,办事、购物、吃饭,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少的就是那种推开门就能喊出名字的熟稔,是那种知道你父亲爱喝什么酒、你儿子怕什么的了解。
天色暗下来,各家窗户透出温吞的光。老陈收拾着剃头工具,老孙擦着最后一张桌子。巷子渐渐安静,只偶尔传来电视声和炒菜声。男人们坐在自家门前,摇着蒲扇,看着巷子里偶尔经过的野猫。他们不说话,就这样坐着,仿佛和这条巷子、这座城市长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