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校园后巷品茶时光
那把旧铜壶嘴儿正冒着白气,水咕嘟咕嘟地响着,老板娘拎起来手腕一沉,热水就划着弧线冲进搪瓷杯里。茶叶打着旋儿舒展开来,像刚睡醒似的。我常觉得,这条学院后街的茶摊,藏着比课堂还有意思的学问。
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她总能记住熟客的喜好——戴眼镜的女生要茉莉花茶,总坐角落的姑娘偏爱浓酽的普洱。她说在这摆了十二年摊,送走了一茬又一茬学生。“你们这些姑娘啊,就像这杯里的茶叶,”她擦着桌子慢悠悠地说,“刚来时都蜷着,四年泡下来,个个都舒展开了。”
茶杯里的百味人生
可不是么?我捧着温热的杯子想起室友小林。大一那年她头回来,紧张得直搓手,说从来没单独在外喝过茶。现在快毕业了,昨天就坐在这张桌子前,从容地和招聘主管通电话,杯里的龙井都没晃一下。
黄昏时分最热闹。叁五成群的学生挤在塑料凳上,茶杯在木桌上磕出清脆的响声。他们聊课堂趣事,聊社团活动,偶尔也压低声音说些姑娘家的心事。隔壁桌飘来笑声,大概是讲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这种时候,连空气都是暖融融的,带着茶香和人气的暖。
天色暗下来,老板娘会把那盏黄灯泡拉亮。昏黄的光罩着茶摊,像给一切都镀了层柔光。晚风吹过,榕树叶子沙沙响,偶尔有单车叮铃铃从旁边经过。这样的夜晚,适合慢慢呷着茶,让思绪飘一会儿。
其实喝茶这件事,在湛江女子学院后街喝茶的姑娘们都懂,品的不仅是茶味。那些说不出口的迷茫,那些偷偷藏起的期待,都在这方寸茶桌上,随着茶香一点点飘散开来。老板娘从不多问,只是适时地添上热水,就像那些无声的陪伴。
记起去年冬天,有个学姐在这哭了一场。她考研失利,觉得天都塌了。老板娘默默给她换了杯安神的花茶,什么也没说。今年春天,学姐特意回来,高兴地说找到喜欢的工作了。她还是坐在老位置,杯里的茶却喝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茶凉了可以再续,人走了还会再来。这条后街的茶摊像个忠实的记录者,看着一代代姑娘们从青涩到成熟。那些在校园后巷品茶时光里沉淀下来的,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成长呢?
月亮爬上屋檐了,我杯里的茶也见了底。付钱时老板娘往我手里塞了颗桂花糖,说是新做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嘴里甜丝丝的,心里暖洋洋的。这条后街,这杯茶,这些平常却珍贵的时刻,大概毕业后会格外想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