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淖尔附近500块钱的爱情,河套地区低价情感故事
河套平原上的偶然相遇
那是个飘着炊烟的傍晚，我在巴彦淖尔郊外的公路边等最后一班车。风里带着黄河水汽和葵花籽的味道，这是个五百块就能租一个月平房的地方。小卖部门口的塑料凳上坐着个穿褪色衬衫的男人，他正把晒干的枸杞装进蛇皮袋。我们相视一笑，他递来搪瓷缸：“本地酒，暖身子。”
后来我常想起那个画面。他叫建国，承包着叁十亩沙地种玉米，手指缝里永远洗不掉的泥土色。他说前年相亲的姑娘嫌这里风沙大，走的时候连炕头的五百块彩礼钱都没拿。他笑着说起这事，眼角皱纹像干涸的河床。
晾房里的煤油灯
我去看过他住的晾房，墙上贴着十年前的年画。炕席下压着存折，余额刚够买台二手拖拉机。最贵的是窗台上那盆假花，他说赶集时花了五块钱，“真的养不活，假的永远开着”。那晚煤油灯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土墙上，他忽然说：“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窗外卡车驶过，带起路边的塑料袋，像片挣扎的月亮。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感情就像河套地区短暂的春天。他离不开需要灌溉的玉米地，我放不下城市里的房贷。有时候半夜醒来，会听见他隔着薄薄的墙壁问：“要加水吗？”暖壶是上世纪的老样式，外面套着用毛线勾的保温套。
现在想起来，这段巴彦淖尔附近500块钱的爱情，真像他种的那种抗旱玉米。不需要太多养分，在沙土里也能挣扎着抽穗。他总说等秋收卖了粮，要去镇上给我买件红毛衣，后来真买了，在集贸市场讲的价，从叁十五块压到叁十。我穿着在田埂上转圈，他蹲在地头笑得直咳嗽。
黄河水涨的时候
五月黄河水涨，他带我去看汛情。浑黄的河水裹着泥沙拍打堤岸，他说这水别看它浑，浇出的玉米特别甜。那时我手机响了，同事发来新项目的资料。他默默走到远处，用树枝测量水位刻度。等我处理完工作，他已经在堤坝上摆好了带来的馍，“先吃饭吧”，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哗响。
临走那天他往我行李塞了袋炒米，说路上吃。车开出去很远，回头还能看见那个穿着旧衬衫的身影，在扬尘里变得越来越小。后来他发过一条短信：玉米收了，亩产九百斤。我回复时，手机已经显示空号。
也许每段河套地区低价情感故事，都像迁徙候鸟短暂的停歇。那些深夜里交换的体温，田埂上分食的西瓜，暴雨天共同抢收玉米的狼狈，都变成了记忆里不会褪色的画面。直到现在，每次看到货车上装载的金色玉米，都会想起那年巴彦淖尔附近500块钱的爱情，想起某个男人说，假花也挺好，至少不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