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附近500块钱的爱情,邻近区域五百元的恋情
这事儿还得从海伦说起。我说的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希腊美女，是城西那片老居民区，大家都管那儿叫“海伦”。就在那片灰扑扑的楼房里，藏着些说出来都没人信的事儿。
我第一次听说“五百块钱的爱情”，是从楼下小卖部老王那儿。他一边给我拿烟，一边眯着眼说：“看见对面那栋楼没？叁单元五楼，昨儿个又吵起来了。为啥？男的掏不出那五百块呗。”我当是听了个笑话，五百块？现在吃顿像样的火锅都不止这个数。
租金里的温情
后来我才搞明白，这“五百块钱的爱情”真不是比喻。海伦这片儿是城中村，租房便宜，一室一厅一个月也就五百上下。很多刚来城里闯荡的年轻人，第一站都落在这儿。工资不高，除去房租吃喝，能自由支配的，可不就剩下那紧巴巴的几百块钱。
我见过一对小情侣，男孩在快递站干活，女孩在餐厅当服务员。月底发了工资，两人凑了五百块，没交房租，而是偷偷去买了条裙子。女孩试穿时在出租屋里转圈，那笑容亮得很。房东来催租，男孩赔着笑脸说好话，硬是磨了叁天，等下次派件多挣了点才补上。你说他们傻吗？可能吧。但那种在窘迫里硬要开出花来的劲儿，让人说不出重话。
邻近区域五百元的恋情，味儿就有点变了。隔着一条马路，那边新盖的公寓楼，房租翻了一倍还不止。能住过去的，要么工作稳定了点，要么家里能帮衬些。感情还是那份感情，可计较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今天谁请客吃饭，明天送什么礼物，都开始暗暗掂量。不是说这样不对，人往高处走嘛。只是那份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敢给的莽撞，好像就淡了。
老张在海伦开了十年面馆，他是这么说的：“在这儿吃面的小年轻，俩人点一碗，加个蛋，推来让去的，最后蛋总归是落到姑娘碗里。搬到马路对面以后，再来就是各点各的，加蛋也加俩，清清楚楚。”他擦着桌子，头也不抬，“你说哪个好？说不清。过得明白有明白的好，过得糊涂也有糊涂的甜。”
钱这东西，像面镜子，照得出人心的里子。五百块在海伦能撑起一个月的窝，在隔壁可能只够一顿体面的晚餐。感情放在不同的秤上，重量没变，可读出来的数目，就是不一样了。有人觉得贫贱夫妻百事哀，有人却能在狭窄的生存缝隙里，咂摸出点儿相依为命的甜头。这大概就是海伦附近500块钱的爱情最真实的样子，它不完美，甚至有点狼狈，但那份热气腾腾的真心，谁也否认不了。
昨晚路过，又看见那对小情侣了。蹲在路边摊吃麻辣烫，脑袋凑一块儿，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笑得见牙不见眼。桌上摆着几个空盘子，我扫了一眼，估摸着这顿也就花了叁十来块。可他们那份高兴劲儿，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风吹过来，女孩的头发扫到男孩脸上，他也没躲，就那么笑着。也许明天他们还要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富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