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百元情缘白银往事
站台边的约定
老张头蹲在白银西站旁边的水泥墩子上,手里的烟快烧到指头了也没察觉。他眯着眼看那趟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开走,这才想起叁十年前也是在这儿,阿梅把裹着的手帕塞进他军大衣口袋。“就一百块,”她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等你回来。”
那会儿一百块是什么概念?老张头在建筑队干小工,一天挣八毛钱。这一百块钱,得是阿梅在纺织厂缝多少件衬衣才能攒下来的。他俩最奢侈的约会,就是跑到火车站附近的小面馆,分一碗叁毛钱的牛肉面。面汤热气腾腾的,把阿梅的脸蒸得红扑扑的。
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动不动就是999朵玫瑰,上千块的餐厅。老张头在公园下棋时听小伙子们聊天,说现在白银周边随便开个房都要两叁百,他捏着棋子的手都抖了一下。他那会儿和阿梅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在黄河边的石滩上坐到半夜,数着星星说话。
手帕里的秘密
阿梅给的那一百块钱,是用手帕仔细包好的。浅蓝色的棉布手帕,角上绣了朵小小的梅花。老张头后来去了新疆修铁路,叁年没回来。那一百块钱他始终没动,揣在贴身的衣兜里,磨得边角都发白了。
有个工友找他借五块钱寄回家,他愣是没借——不是小气,是怕把那一百块的“整钱”破开。工友气得叁天没和他说话。直到现在老张头路过白银百货大楼,还能想起当年站在橱窗前发呆的样子。里头摆着大红牡丹的绸缎被面,正好一百块。他盘算过,要是把阿梅娶回家,非得买这个当聘礼不可。
结果呢?等他揣着那一百块钱和攒下的叁百块工钱回来,阿梅已经嫁人了。她爹生病急用钱,对方出了五百块彩礼。她妹偷偷来说,姐姐哭了好几夜,嫁妆里还塞着那条绣了梅花的手帕。
现在老张头偶尔还能在菜市场碰见阿梅。两人都当爷爷奶奶了,就站着聊两句青菜价钱,孙子考了多少分。有回阿梅突然说:“那会儿一百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啊。”老张头点点头,没敢说那块手帕他还收在樟木箱子里。
火车站附近新开了家咖啡馆,小年轻在那儿喝一杯叁十多的拿铁。老张头想,他们肯定不懂,当年在这附近,一百块钱能装下一整个青春的爱情。现在白银的楼越盖越高,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