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500块钱叁个小时,杨树450元两小时半
老张头蹲在田埂上，手指头来回划拉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两条紧挨着的消息：榆树500块钱叁个小时，杨树450元两小时半。他嘬了嘬牙花子，这价格差着五十块钱，时间却差了半小时，到底该选哪个划算？
这事儿还得从昨天说起。村东头的老李家要卖两批树，一批是长了十来年的老榆树，另一批是速生杨。老李急着用钱，开了个打包价，谁愿意连着干完，就给这个价。消息在几个村的微信群里一发，像颗小石子投进池塘，泛起不少涟漪。
账本上的小算计
“让我算算这笔账啊。”老张头从裤兜里摸出半截铅笔头，在手心里比划起来。“榆树这活儿，叁个小时挣五百，差不多一小时能有一百六左右。杨树这个呢，两个半小时四百五，折算下来一小时能有一百八。”他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旁边路过的小年轻听见了，笑着插话：“张叔，这不明摆着嘛，杨树划算啊！”
老张头却摇摇头：“账不能这么算。你得知道，榆树木头硬，刨起来费劲，叁个小时下来，胳膊都得抬不起来。杨树长得快，木质松，干着轻省些。”他顿了顿，“这五十块钱的差价，可能就是买你少受那份罪的。”
这话倒是在理。砍树这活儿，不光看时间，还得看耗多少力气。有时候表面上单价高的，实际干起来更累人，反倒不如单价低但轻省的活儿实在。
老张头想起前年帮人砍槐树的经历，那木头硬得，一斧子下去只能留个白印子，一天下来虎口都震麻了。自那以后，他接活儿前都得先问问是什么树种。
老把式的经验谈
正琢磨着，同村的李老汉扛着铁锹走过来。老张头把手机递过去：“老哥，你给参谋参谋。”
李老汉眯眼看了看，笑了：“要我说，选榆树。别看多那半小时，榆树木料结实，枝杈少，干活顺手。杨树看着快，可枝杈多，收拾起来麻烦。而且现在这天，干到后头太阳毒得很，早点干完早点歇着才是正经。”
这话提醒了老张头。是啊，杨树那两个半小时是实打实的，从开始到结束一刻不能停。榆树这叁个小时，中间还能匀出点工夫喝口水、喘口气。人不是机器，不能光按小时算钱，还得考虑干活时的节奏。
“再说了，”李老汉补充道，“榆树500块钱叁个小时这价格，在咱这儿算是公道价。杨树那个，看着单价高，实际是因为时间压得紧。你要真能干得利索，也许还能提前完活儿，那不就更划算了？”
老张头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他掏出手机，给老李发了条语音：“老李啊，你那榆树我包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家伙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老张头就开着叁轮车到了老李家林地。那几棵榆树长得挺拔，树冠如盖。他摸了摸粗糙的树皮，心里有了底——这树好砍，主干直，没太多杂枝。
系好安全绳，老张头抡起斧头。第一斧下去，木屑飞溅，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木质。他干活有自己的一套节奏，不紧不慢，每一下都落在合适的位置。干了约莫一个小时，身上已经汗透了，但手臂还不算太酸。
歇口气的工夫，他看见邻地也来了人，是来接杨树那活儿的。两个半小时挣四百五，听起来是不错，可那人干活像拼命，几乎没停过手。老张头摇摇头，继续按自己的节奏来。
快到叁个小时的时候，最后一棵榆树应声倒下。老张头擦了把汗，看着整齐码放好的木材，心里踏实得很。这时手机响了，是那个接杨树活儿的人打来的：“张哥，你那边完事没？我这还差一点，真没想到杨树枝杈这么多，收拾起来太费工夫了。”
老张头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想起李老汉那句话——有些账，不能光看表面数字。今天的榆树500块钱叁个小时，干得舒坦，挣得也踏实。这就够了。
夕阳西下，老张头把工具收拾妥当，发动了叁轮车。车厢里放着刚结的五百块钱工钱，还有老李额外给的一包烟。车子驶在乡间小路上，他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歇一天了，这胳膊到底还是有点酸。不过想到后天的活儿，他又开始琢磨起来——要是再遇到这种选择，他大概还是会选那个看起来单价低一点，但干着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