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感火车站附近站街,邻近区域的流动摊贩

发布时间:2025-12-08 00:15:47 来源:原创内容

孝感火车站出站口总是挤满了人,拖着行李箱的旅客,举着牌子接站的司机,还有几个蹲在花坛边抽烟的中年人。我每次路过都能看见那个卖鸡蛋灌饼的大姐,她的叁轮车正好卡在公交站牌和报刊亭中间,车把上挂着的二维码牌子被风吹得直打转。

说实话,刚开始我挺烦这些摊贩的。早上赶公交的时候,人行道被堵得严严实实,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煎饼果子的油烟味混着臭豆腐的特殊气息,能在衣服上缠半天。但后来加班晚了,在寒风中看到那点暖黄的光,忍不住会买个烤红薯,这才慢慢理解了点什么。

站街摊贩的日与夜

卖红薯的老李说,他在这片呆了七年。“比火车站那个钟楼记得还清楚哩。”他掰着手指头算,2016年来的,那时候城管撵得紧,现在划了指定区域,虽然要交管理费,但总算不用东躲西藏了。他的炉子总是擦得锃亮,说是干净点,年轻人更愿意来买。

傍晚五点到七点是最忙的,下班的人流像开闸的洪水。灌饼大姐左右开弓,同时照顾叁个鏊子,面糊倒下去滋啦一声,鸡蛋液顺着裂缝渗进去,香味能飘到马路对面。她儿子今年高考,说起这个,她撩起围裙擦擦手:“得多攒点,听说大学宿舍要买空调还得加钱呢。”

这些流动摊贩的生存智慧,都是在日复一日的奔波里练出来的。哪条小巷城管很少进来,哪个时间段协管员会换班,他们心里门儿清。有次下雨,我看见卖水果的叁轮车突然集体消失,后来才知他们是收到了微信群里的“风声”。

深夜的摊位又是另一番光景。火车站永远不缺错过末班车的人,还有刚下夜班的打工者。馄饨摊的煤气灶吐着蓝色火苗,热汤在锅里翻滚,几个穿着工装的人默默吃着,偶尔抬头看看火车站的大屏幕。这时候的买卖做得慢,老板有时间和你唠几句家常。

菜市场后门有个修鞋匠,他的摊位正好在监控盲区。有回我鞋跟坏了,他一边敲敲打打一边说,这个位置是特意选的——“既不影响别人走路,又能看见火车站的钟”。他媳妇在老家带孙子,他得挣出孙子的奶粉钱。“再过两年,等孙子上幼儿园就回去。”他说这话时,手里的锤子特别轻快。

这些摊贩之间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先来的占好位置,后来的自觉往边上靠;遇到城管检查,互相通个气;偶尔谁家孩子生病了,隔壁摊位会帮忙照看生意。这种默契,是在无数个风吹日晒的日子里慢慢形成的。

其实想想,火车站周边就像个生态圈,既有光鲜亮丽的商场,也有这些接地气的流动摊贩。他们填补了城市服务的缝隙,让深夜抵达的人能喝上热粥,让赶时间的上班族能抓着早饭冲刺。城市的管理者也在慢慢寻找平衡点,划分区域、规范卫生,既保住城市的烟火气,又要维护该有的秩序。

昨天早上买灌饼时,大姐突然说可能要挪地方了。火车站前面要建新的步行广场,听说规划得很漂亮。她有点发愁,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现在这样的好位置。炉子上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只有那熟练的翻饼动作依然利落。

我看着她又做好一个灌饼,金黄的饼皮上烙出焦香的斑点。装袋时她多塞了张餐巾纸给我:“趁热吃,凉了就不脆了。”或许这就是城市变迁中最真实的模样——有些人来了又走,有些摊位今天在明天不在,但总有人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用最朴实的方式努力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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