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新茶嫩茶已到店,新茶嫩茶到店五常
这两天路过茶叶店，老板在门口支了个小黑板，用粉笔写着"五常新茶嫩茶已到店"。这行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倒是把往来的老茶客们勾得走不动道了。我也是其中一个，推门就闻见那股子熟悉的豆香味，心里咯噔一下：这味儿对了！
店里的老师傅正端着茶盘给人试茶，看见我就招手："来得正好，今年头采的，带着露水摘的。"玻璃壶里浮沉着嫩绿的芽尖，热水冲下去那刻，像把整个春天的山野都唤醒了。坐在角落的老李咂摸着嘴："这茶啊，一年就盼这一口。"
山场的气息藏不住
老师傅说前几天的倒春寒可把茶农急坏了，白天采茶还得戴手套，嫩芽沾了体温容易发红。听着他絮絮叨叨说这些，我突然觉得手里这杯茶有了分量。想起去年在茶山看见采茶人指尖翻飞的样子，他们管这叫"抢春"--春茶这东西，差半天光景就是另一个味儿。
新到的这批嫩茶确实带着山场的筋骨。头泡水下去，那股鲜灵劲儿直往鼻子里钻，像是刚剥开的青豆混着兰花香。第二泡才显出真滋味，舌面泛起的甘甜层层迭迭的，喉底却留着清冽。难怪老茶客都说，五常的茶喝着喝着就戒不掉了。
柜台边围着几个熟客在挑茶叶，有人非要看没挑梗的毛茶，说带点茶梗泡着更甜。老师傅笑着摇头："现在的客人比我们还懂行。"其实哪是什么懂行，不过是喝多了自然明白——好茶自己会说话。
时间的味道
看着塑料袋里蓬松的新茶，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去茶庄。那时候的茶叶店都摆着大铁罐，售货员用牛皮纸包茶叶，麻绳系得特别利落。现在虽然换了真空包装，但老主顾还是喜欢现称现包，说要让茶叶"透透气"。
新茶嫩茶到店五常的消息传得真快，才半天工夫，住在城西的张阿姨都赶来了。她说女婿就爱喝这口明前茶，每年都得提前备着。老师傅给她包茶叶时，她还在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哪懂这些，得慢慢教。"
窗外飘起细雨，茶叶店却越来越热闹。有个年轻人好奇地问为什么新茶这么贵，老师傅直接泡了杯茶递过去："你先尝尝，要是觉得值，再掏钱。"那年轻人喝了半晌，默默要了半斤。这场景让我想起茶农说过的话——茶叶自己会找主人。
雨打屋檐的声音渐渐密了，茶叶在瓷杯里慢慢舒展。老师傅又往壶里添了水，说第叁泡的茶汤最见功夫。确实，这杯比前两回更醇和，像把春天的锋芒都化成了绕指柔。柜台上的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戏，满屋的茶香混着雨味，竟让人恍惚觉得，这样的午后可以一直过下去。
临走时看见黑板上的字被雨水洇湿了些，"新茶嫩茶到店五常"那行字反而更醒目了。想来明天太阳出来时，又该有新的茶客寻着这味道登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