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池站街快餐约学生,河池路边小吃寻学子
傍晚的河池街头，路灯刚亮起来，小吃摊的烟火气就飘满了整条街。我站在巷口等人，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蹲在路边吃炸串，油渍沾到校服袖口也浑不在意。这时候有个戴鸭舌帽的大叔凑过去搭话，我就站在五米外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
“同学，介绍个快餐店？便宜。”大叔压着嗓子说。穿校服的男生猛地抬头，炸串签子啪嗒掉在地上。旁边扎马尾的女生拽着他就要走，那大叔还追着递纸条。我往前走了两步，他们才慌慌张张跑进对面的文具店。
巷子里的两种味道
拐过街角是另一番景象。卖卷粉的阿婆推着叁轮车，车前围着七八个学生。她舀米浆的动作慢悠悠的，却总能在晚自习前把吃食递到每个孩子手里。“多给你加点酸豆角，”阿婆对戴眼镜的女生说，“看你最近都瘦了。”女生笑嘻嘻地接过餐盒，硬币在铁罐里叮当响。
就在卷粉摊二十米外，闪着霓虹灯的餐馆门口，总站着几个玩手机的人。有次我听见他们招呼路过的男生：“小兄弟，包你满意。”那男生低着头快步走开，可总有人会停下脚步。这条叁百米的街道，左边是冒着热气的卷粉摊，右边是暖昧的霓虹灯，仿佛两个平行世界。
上周叁下雨，我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碰见之前见过的炸串摊女生。她盯着湿漉漉的地面突然说：“那个鸭舌帽上周被警察带走了。”没等我接话，她又喃喃道：“可明天还会来新的吧？”雨滴顺着遮阳棚边缘往下淌，把霓虹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晚自习前的十分钟
学校围墙外的快餐车总是排长队。穿围裙的老板娘能记住每个常客的口味：“不要香菜”“多加辣”。穿校服的孩子们在这里讨论数学题，传漫画书，偶尔抱怨作业太多。有个男生每天买两份炒饭，后来才知道另一份是带给留守在家的妹妹。
而在对面的奶茶店，偶尔会看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角落。他们面前放着没喝几口的饮料，眼睛却总瞟向校门口。有次看见个男生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在原地转了叁圈，最后还是跑回了学校。他校服后背汗湿了一片，在夕阳下特别明显。
环卫工老陈在这条街扫了八年地。他跟我说最清楚哪些摊主是实在人：“卖糍粑的老李经常给学生多加料，但霓虹灯那几家...”他摆摆手不再往下说，用力把扫帚砸在路灯杆上，惊飞了歇在上面的麻雀。
其实学生们心里都门儿清。常买卷粉的女生跟我说过：“阿婆会问我考试考得好不好，那些人只问我要不要赚钱。”她吹着卷粉上的热气，眼镜片蒙上一层白雾。这时学校预备铃响了，孩子们像受惊的麻雀般四散奔逃。
夜幕彻底落下时，小吃摊的灯光温暖如豆，而霓虹招牌却显得格外刺眼。卖卷粉的阿婆开始收摊，她要把叁轮车推回两公里外的家。经过霓虹灯时，她故意扭开头，把广播音量调得很大，里面正在播放明天的天气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