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天长晚上哪有巷口站立

发布时间:2025-12-09 08:42:55 来源:原创内容

路灯下的沉默

“天长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这话猛地一听,像是在问路。但真正懂这座城市旧脾气的人,心里都会咯噔一下。这话问的哪里是路,问的是一种几乎快要消失的活法,一种又慢又旧的温度。

我是在老南门那边的拆迁区外围,偶然撞见老陈的。他那辆叁轮车孤零零地停在崭新的路灯底下,车上的烤红薯炉子,散着一点微弱的暖光。我问他生意怎么样,他摇摇头,用铁钳敲了敲炉壁,声音闷闷的。“不行喽,天长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的人?都窝在家里点外卖啦。”他说,以前这条巷子可不是这样,一到晚上,热闹得紧。下班的人,放学的娃,都爱在这儿站一站,聊几句,买个烤红薯或者茶叶蛋。巷口那个补鞋的老头,能听半条街的家长里短。

现在呢?他抬手划拉了一圈。眼前是宽敞的马路,飞驰的车灯拉成一条条光带,无声无息。两旁是灯火通明的商场和楼盘,亮得有些晃眼。可这份亮堂里,没有人停留。人们从一个个盒子里出来,钻进铁皮盒子,再回到另一个盒子里去。巷子,好像真的没啥用了。它们要么被推平,要么就安静地躺在城市规划图的一个角落,渐渐被人们遗忘。

我顺着几乎没人的巷子往里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让我想起另一个说法,“天长晚上哪有巷口站立”。站立,这个词用得多有意思。它不像“待着”或者“闲着”,它带着点郑重其事的感觉,好像站在那儿,本身就是一件正事。是在等一个人?还是在吹吹晚风,醒一醒神?或者,就只是单纯地想和这片土地多亲近一会儿?

巷子口,以前就是个小江湖。下棋的老头,跳皮筋的孩子,摇着蒲扇说媒拉纤的大婶,他们的生活碎片,把巷口填得满满当当。那种人气儿,是活生生的,带着晚饭的油烟味,带着肥皂的清香。可现在,这种“站立”几乎绝迹了。我们好像都变得很忙,忙得没空在回家前,给自己留几分钟发呆的时间。

也许,不是巷子没了,而是我们习惯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效率至上。连放松,都可以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完成。我们得到了速度和便利,但好像,也弄丢了点儿什么。丢掉了那种不期而遇的寒暄,丢掉了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络,也丢掉了在夜色里,让思绪漫无目的飞一会儿的闲情。

走到巷子尽头,是一小片还没来得及拆的老房子。屋檐下,居然真有一位老人坐在小马扎上,就着屋里透出的那点光,安静地抽着烟。红色的光点,在黑暗里一明一灭。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他就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守护的也许不是这几间旧屋,而是那种“站立”的权利,是那份与夜晚从容相处的老派尊严。

风有点凉了。我转身往回走,背后的巷子更加幽深。城市的新灯光在前面招摇,但那一小片固执的黑暗与安静,却像一枚印章,重重地盖在了我的心上。往后的夜晚,我们还能在哪里,像这样简单地“站一站”呢?这问题,我问不出来,也没人能给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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