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城女子学院后街喝茶,学院后街小茶馆闲坐
兴城女子学院后街有家叫"梧桐小筑"的茶馆,老板娘总爱在窗边养几盆薄荷。每次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她也不抬头,只轻轻说声:"老位置给你留着呢。"
深秋午后叁点钟的光线最妥帖,斜斜穿过竹帘,在榆木茶桌上投下细碎的影子。穿藏青制服的女学生们常聚在角落卡座,茶壶里泡着蜜桃乌龙,笔记本摊开在膝头,偶尔传来压低的笑声。她们像一群停在屋檐下的麻雀,既警惕又活泼。
茶香里的日常
记得有个扎马尾的姑娘总独占靠窗位,面前永远摆着描金边的白瓷盖碗。某日她突然问我:"姐姐你说,为什么茶要分叁口喝?"我被她问住了。正好老板娘过来续水,笑着插话:"第一口解渴,第二口品香,第叁口啊..."她故意停顿,看那姑娘睁大眼睛,"是让你停下来想想,刚才喝的是什么滋味。"
后街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我发现常客们都有自己专属的茶具。戴眼镜的文学系女生用天目盏,总捧着《追忆似水年华》;穿运动装的体育老师偏爱粗陶大碗,总在杯沿搁半块桂花糕。这些细节让学院后街喝茶这件事,渐渐变成带着体温的仪式。
昨天下雨,茶客格外少。雨水顺着瓦檐串成珠帘,老板娘破例坐到我对面,手法娴熟地烫杯醒茶。"你看这铁观音,"她忽然说,"叶子在热水里舒展的样子,像不像人终于松口气?"她说二十年前也在这条后街摆过书摊,总有个女学生来买《诗刊》,后来那人成了知名作家,去年悄悄回来找过这家茶馆。
暮色渐浓时,穿驼色大衣的客人推门进来。他熟门熟路地从博古架取下紫砂小壶,老板娘自然地递去一罐凤凰单丛。两人不曾交谈,却像完成了一套延续多年的暗号。我忽然明白,有些故事不需要结局,就像茶凉了再续,梧桐叶落了又会新长。
路灯次第亮起,女学生们收拾书本准备赶晚自习。那个扎马尾的姑娘临走前,仔细把茶渣倒进陶盂,盖碗扣得端端正正。风铃又响,门楣上"梧桐小筑"的木牌轻轻晃动,蒸腾的茶香裹着青春的气息,在学院后街小茶馆闲坐的时光里,慢慢凝成琥珀色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