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连池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车站旁的小巷

发布时间:2025-12-08 04:04:27 来源:原创内容

巷口那盏昏黄的灯

傍晚六点二十叁分的五大连池火车站,刚送走一班来自省城的列车。出站口涌出的人群像退潮般散去,很快就只剩下几个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倚着车门聊天。我拖着行李箱穿过广场,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特别显眼的路牌——五大连池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说真的,要不是在这儿住了叁十多年的姑妈反复叮嘱,我大概会直接忽略这个不起眼的入口。

巷口有家杂货店,老板娘正踮着脚把晾在外面的辣白菜缸往屋里挪。木制招牌被雨水冲刷得泛白,只能隐约认出“利民”两个字。我停下问了路,她甩甩手上的盐水,往巷子深处指:“老张家啊,再往里走百来米,门口种着棵老槐树的就是。”

老槐树下的棋局

越往里走,火车站那边的喧嚣就越远。这条车站旁的小巷比想象中深得多,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两侧的院墙高低错落,有的贴着白瓷片,有的还保留着上世纪的红砖。正是晚饭时分,谁家炝锅的香气飘出来,混着淡淡的煤烟味。

那棵老槐树底下果然聚着几个人。两个老爷子在对弈,旁边围观的时不时插句话:“跳马呀老李!”“别听他的,飞象!”树杈上挂着叁个鸟笼,画眉在里头啾啾叫着。我还没开口,穿灰褂子的老人就抬起头:“找人的?”

姑妈闻声从院里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扯着嗓门和棋友们打过招呼,拎过我的箱子:“这巷子绕吧?刚搬来时我也总迷路,现在闭着眼都能摸回家。”

深夜的豆浆香味

住到第叁天,我发现了这巷子的秘密作息。凌晨四点半,当火车站方向传来最早一班列车的汽笛声,巷子东头会准时亮起一盏灯。那是王姨的豆浆坊,石磨转动的嗡嗡声要持续两个钟头。六点整,第一锅豆浆的醇厚香气会准时漫过整条五大连池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

有天我起早去帮忙推磨,王姨往灶膛里添着柴火说:“咱这巷子离车站近,往来的多是赶路人。喝碗热豆浆,身上暖乎了,走路都有劲儿。”她丈夫默默把炸好的油条捞出来,金黄的油条在铁丝筐里沥着油,噼啪作响。

藏在时光里的手艺

巷子最里头有间铁皮屋,七十岁的陈师傅还在做锡焊。火车站的指示牌、广场的护栏,甚至附近宾馆的行李车,坏了都往他这儿送。我去修行李箱拉杆时,他正戴着老花镜焊一个铜茶壶。电烙铁碰触焊锡的瞬间,细小的火星溅起来,落在铺了厚报纸的水泥地上。

“现在年轻人都不学这个喽。”他说话时也不停手里的活计,“我儿子在深圳搞编程,说这些活儿迟早被机器人取代。”但当他用矬子打磨焊接口时,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完成艺术品。窗外恰好有火车驶过,震得铁皮屋微微颤动,他却稳当得像焊在了地面上。

周末午后,我坐在姑妈家二楼的窗前,能看见整条车站旁的小巷的全貌。几个孩子追着皮球从巷头跑到巷尾,惊得槐树上的麻雀噗啦啦飞起来。收废品的老师傅摇着铃慢慢走过,某个院门里传出咿呀的京剧唱腔。火车站那边又到站了,隐约传来广播声,但这巷子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呼吸着。

临行前夜,姑妈装了好几瓶自家腌的咸菜。送我到巷口时,她忽然说:“别看你哥他们在城里住高楼,每次回来都舍不得走呢。这巷子旧是旧了点,可踏实的。”杂货店老板娘正在上门板,听见这话回头笑笑:“可不是,上月小斌回来,蹲巷口吃了叁大串烤韭菜才肯进门。”

出租车驶离时,我回头望去。巷口那盏昏黄的灯已经亮了,把“五大连池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的路牌照得清清楚楚。光影里还能看见老槐树的轮廓,以及某扇窗里透出的、暖融融的灯光。这条巷子就像个小小的避风港,任外面车站里南来北往的列车如何匆忙,它自有一套不紧不慢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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