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女子学院后街喝茶,学院后街茶香时光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石板路上,我习惯性地拐进学院后街,那家叫"茶香时光"的小店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老板娘正踮着脚往橱窗里添新到的茉莉花茶,玻璃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是老位置?”她回头看见我,手里继续摆弄着茶罐。靠窗那张木桌已经被阳光晒得发烫,桌面纹路里嵌着深深浅浅的茶渍。我盯着其中一道特别深的痕迹发呆,想起去年冬天第一次来这里时,这道裂缝还只是细细的一条。
茶杯里的四季流转
春天的时候,总爱点她们家自制的桂花乌龙。茶叶在玻璃壶里慢慢舒展开,能看见细小的金桂附着在叶片上。隔壁桌几个女生在讨论毕业论文,纸页摊了满桌,有个姑娘说着说着突然哭起来,又自己破涕为笑。那时候的茶香时光,空气里总是飘着某种青春的焦虑与甜蜜。
到了夏天,老板娘会推荐冰滴凤凰单丛。制作要等很久,但值得——茶叶在冰水里慢慢释放香气,比热泡更多了些清冽。常看见刚练完舞的姑娘们掀帘而入,体操服外面套着宽松外套,发梢还滴着汗珠。她们凑在风扇前喝冷泡茶的样子,让我想起校园里那些开得正盛的紫薇花。
最爱的还是秋冬季。雨天窝在角落喝正山小种,看窗外行人举着伞匆匆走过。茶汤在白瓷杯里漾出琥珀色的光,捧着杯子暖手时,会恍惚觉得时光就这么慢下来也好。老板娘偶尔会过来添次热水,随口聊两句今天的茶怎么样,或者新烤的茶点合不合口味。
其实在学院后街喝茶这件事,早就不只是解渴那么简单。这条不到两百米的小街,开着五六家茶馆,偏偏这家最让人惦记。你说不清是迷恋这里茶水的滋味,还是贪恋这种坐在熟悉角落的安全感。
有次遇见个毕业十年的学姐,她说每次回这座城市,都要特地来坐坐。“你们现在的抹茶拿铁真好喝,”她搅拌着杯子里青绿色的泡沫,“我们那时候只有最普通的红茶。”但她记得某个冬天的深夜,老板娘为备考的她们特意多留了两小时店门。
茶香时光的菜单换过好几轮,总有些经典款一直留着。就像这条后街,店铺换了不少,但总有些东西没变。街角那棵老槐树还在,开花时依然落满整条街的清香;隔壁书店的猫还是喜欢蹲在茶馆门口,等着爱抚的路人。
傍晚时分,学生们渐渐多起来。叁个女生挤在窗边的卡座里合点一壶水果茶,分享着同一块芝士蛋糕。我突然想起自己大学时也常这样,和好友在校门外的小馆子消磨整个下午。如今那些朋友散落在不同城市,但每当捧起热茶,那些午后闲谈的温度似乎又回来了。
天色渐暗,茶馆亮起更多的灯。新来的客人研究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茶饮名称,而老板娘已经开始擦拭那些茶具。青瓷茶杯在她手里转动,映着暖光,像某种仪式。我杯中的茶已经续过叁次水,味道淡了,却另有一种温润。
推门离开时风铃叮当作响,茶香还萦绕在衣襟上。回头看了眼亮着灯的店铺,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之所以让人反复惦念,大概是因为它早已成了记忆的容器——装着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故事,我们那些无处安放的时光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