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葛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附近街巷200块一回
夜幕下的价格标签
长葛火车站附近那些巷子，晚上总显得特别安静。路灯隔老远才有一盏，把人的影子拉长了又缩短。我常从这儿抄近路回家，直到有天看见墙边歪歪扭扭写着“200元”的字样，旁边还画了个箭头。这价钱挂在这样的地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发现巷子深处真有扇虚掩的木门，帘子后面透着暗红色的光。有次看见个穿工装的大哥在门口来回转悠，他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嘴里念念有词的。最后像是下了决心，掀开帘子钻了进去。我在对面小卖部买烟时，老板朝那边努努嘴：“又是个攒了很久的。”
说实话，这价格定得真巧妙。说贵吧，还不够有些人吃顿火锅；说便宜吧，又得让不少人掂量掂量口袋。就为这二百块钱，多少人要省下几顿午饭，或者多熬几个夜班。
转角遇见的另一条巷子
有天我绕到火车站南边，发现情况差不多。那条窄巷里晾着各色衣服，有位大姐正坐在矮凳上摘菜。聊起来才知道，她家隔壁也做着类似营生。“白天静悄悄的，入夜就热闹了。”她手里的韭菜一截截掉进盆里，“都是讨生活，谁容易呢。”
这时有个年轻姑娘踩着高跟鞋经过，香水味在潮湿空气里特别明显。大姐压低声音：“看见没？附近街巷200块一回，在这片都成明码标价了。”那姑娘走到巷子中段，掏出钥匙开了铁门。门合上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了很久。
我突然想起那个穿工装的大哥。他们用这二百块买的是什么？是片刻温存，是短暂逃离，还是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价钱像把尺子，量出了某些说不出口的需求。
住在这一带的老邻居们早习以为常。下棋的大爷们听到某些动静，连头都懒得抬。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另一种市井烟火，和菜场的吆喝、店铺的喇叭没什么两样。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至少在这条巷子里是这样。
有回暴雨天，我躲进巷口屋檐下。旁边蹲着个外卖小哥，头盔还在滴水。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余额提醒发呆，然后望向巷子深处那盏粉红色的灯。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最后他站起身，重新戴上头盔，转身冲进了雨幕里。那二百块，大概是他要送十几单才能赚到的数目。
这些巷子就像城市的另一张脸，白天睡着，夜晚醒来。每扇门后面都藏着故事，每个故事都标着价格。而“长葛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这样的字眼，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现在偶尔还会路过那里。有时看见新面孔站在巷口张望，手里紧紧攥着东西。他们犹豫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特别长，最后大多都会走进某扇门里。巷子还是那条巷子，只是墙上粉笔字偶尔会更新，但永远围绕着那个数字打转。
小卖部老板有句话让我记到现在：“这世上很多东西都能标价，但真值得的没几样。”他说话时正擦着柜台，玻璃映出对面巷口那盏始终亮着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