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两百元的温情故事

发布时间:2025-12-10 03:44:33 来源:原创内容

老李头裹紧棉袄往巷子深处走时,路灯正好啪的一声灭了。他摸出手机照明,屏幕光晕里飘着哈气,像给这黑河巷子蒙了层纱。二十年了,他总挑周叁夜里来买豆腐脑,其实买的是两句话——卖豆腐脑的寡妇会多给他舀半勺糖,瓷勺碰着碗边叮当响。

今晚她收下那张焐热的两百块钱时,手指在围裙上擦了叁次。老李头注意到她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夜的豆渣,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时她刚搬来,叁轮车上堆着搪瓷桶,他正好下夜班,用身上最后两百块买光了所有豆腐脑。“倒掉也是浪费。”他当时这么说,却站在巷口看她笨拙地收拾,最后连搪瓷桶翻在地上都没走。

瓷勺与玻璃罐

巷子东头修鞋的张师傅常说,他俩像活在旧电影里。寡妇的摊车总挂着洗发白的蓝布帘,老李头每次都在第叁块方砖前停下,从不多走一步。装钱的铁盒锈得看不清花纹,可她永远单独备着个玻璃罐,专收他那两张百元钞。有回暴雨淹了巷子,她抱着铁盒往高处跑,玻璃罐却牢牢揣在怀里,到家才发现胸口被罐子硌得青紫。

上个月巷子拆迁通知贴出来,老李头蹲在电线杆下抽掉半包烟。次日清晨他举着油漆刷出现,在斑驳的墙上画了扇窗,窗外是叁十年前的黑河巷——挑担的货郎、跳房子的孩童,豆腐脑摊前站着穿工装的年轻人。“画漏了东西。”寡妇晌午来看,添上朵爬墙的牵牛花。现在整条巷子的墙都开着这种花,红艳艳的像刚熬好的山楂酱。

两百块钱能买什么?西头新开的奶茶店标着价,两杯芝芝葡萄刚好这个数。但老李头说,够买四十六碗豆腐脑,每碗多赚半勺糖。够买暴雨夜她隔着窗户递来的那把伞,伞骨断了两根,他至今没修。够买去年冬至那场高烧,她破天荒推着摊车停在职工宿舍楼下,搪瓷桶裹着叁层棉被。

昨夜施工队还是来了,探照灯把巷子照得煞白。寡妇突然解下围裙系在竹竿上,蓝布帘在风里哗啦啦响。老李头往拆迁办办公室跑时,听见她在身后喊:“玻璃罐!”,转身看见她抱着罐子跌跌撞撞追来,硬币叮叮当当洒了一路。办公室值班的年轻人打着哈欠开条子,说这年头还存硬币真是老古董。

今早推土机暂时熄火,因为居民们围在老李头画的墙窗前拍照。豆腐脑摊还支在第叁块方砖位置,蓝布帘换成红格子的。有人问是不是要涨价,寡妇擦着玻璃罐摇头,说两百块能买的东西变了——现在够交一个月画室租金,老李头在教孩子们画黑河巷的四季。

瓷勺又碰响碗沿,这次她舀了满勺蜜红豆。老李头掏钱时,两张新钞间夹着张便签,上面画着牵牛花缠绕的新摊车设计图。推土机在巷口轰鸣,而红豆的甜香正漫过砖缝,像某种柔韧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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