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河150的爱情在哪条街,叁河150的爱恋在哪条路
那条街，那条路
老李头蹲在马路牙子上，手指着对面那片新建的商业广场，跟我说：“瞧见没？就那儿，以前是条老街，叫福宁街。”他点了根烟，眯起眼，“你问叁河150的爱情在哪条街？嘿，年轻人，这问题可问着地方了。”
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只看见玻璃幕墙亮得晃眼，奶茶店和快餐店的招牌挤作一团。哪里还有半点老街的影子。我心里直犯嘀咕，这跟我听说的故事完全对不上号。
“叁十年前呐，”老李头吐个烟圈，“福宁街可热闹了。裁缝铺、理发店、修鞋摊，还有家老式照相馆。街口那棵大槐树，比现在这些楼房都气派。”他说着说着就笑了，“那时候我们厂子里的小年轻，搞对象都爱往这条街钻。”
“为啥非得是这条街？”我凑近些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李头把烟灰弹了弹，“那时候谈恋爱，不像现在动不动就电影院、咖啡馆。我们那会儿，就是压马路。从街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能走一晚上。福宁街不长不短，路灯昏黄黄的，正好。”
我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叁河150的爱情在哪条街，问的或许不是具体地址，而是那种感觉——那种慢慢走、慢慢聊的时光。
老李头接着说：“我们厂子代号不是叫叁河150嘛，那时候要是听说谁和谁好上了，大伙儿就逗他们：‘又去福宁街报到啦？’后来不知怎么传的，就变成‘叁河150的爱情在哪条街’这个说法了。”
正说着，他的老伙计张阿姨买菜路过，听见我们聊天，也停下来插话：“你可别光说福宁街，解放路不也一样？我们女工友晚上散步，都爱绕到解放路那边去。路宽，行道树也密实。”
“对对对，”老李头一拍大腿，“解放路！叁河150的爱恋在哪条路，这问题要问女同志才对。我们男的天天在车间里，哪知道你们女工友私下里都走哪条路。”
张阿姨笑了：“解放路安静啊，而且绕一圈正好能走到工人文化宫，赶上周末有电影散场，还能顺便看个热闹。”她指了指现在变成连锁超市的那个方向，“那儿以前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小摊，热乎乎的，我们经常凑钱买一包，一人分几颗。”
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眼前这些高楼大厦都模糊了，仿佛真的看见了那条福宁街，那条解放路。看见了那些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叁叁两两地走在夜色里。他们可能刚刚加完班，脸上还带着机油味，却愿意为了多待一会儿，绕上好大一圈路。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张阿姨摇摇头，“动不动就是商场里坐着，一人一杯饮料，刷手机。要不就是开车去很远的地方玩。方便是方便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老李头接过话：“少了走路的工夫呗。感情这个事，就像揉面，得慢慢揉。从福宁街这头走到那头，正好能把一天的新鲜事说完。从解放路绕到文化宫，刚好能把心里的犹豫说开。现在嘛，太快了。”
我站在街口，看着车来车往。导航软件能告诉我每一条街的名字，能规划出最短的路线，却永远无法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这条街，这条路上，曾经承载了那么多人的青春和心动。
或许每一个老厂区，都有属于自己的“福宁街”和“解放路”。它们可能已经消失在地图上，却永远留在了一代人的记忆里。当年轻人再次问起叁河150的爱情在哪条街，老人们还是会不约而同地指向那个方向——尽管那里已经面目全非。
临走时，老李头突然叫住我：“你要是真想找，周末早上来菜市场那边。好多老邻居都在，他们记得更清楚。”他顿了顿，“不过啊，找着了地方又怎样呢？重要的是那种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感情，现在怕是难喽。”
我点点头，没有说再见。这条街，这条路，我大概还会再来走走。不是怀旧，只是想体会一下，从前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