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乡耍女娃,新乡玩女娃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有点意思。前两天路过胜利桥，看见几个半大孩子蹲在路边斗蚂蚁，手里拿着狗尾巴草逗弄着，嘴里还嚷嚷着“耍女娃嘞”。这熟悉的乡音一下子把我拽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候我们巷子里的娃们，哪个不会耍女娃？这里的“女娃”可不是女娃娃，在咱新乡话里特指那种小巧玲珑的物件儿，或是需要巧劲儿的手上活计。耍女娃这门手艺，说白了就是把寻常日子过出花儿来。
手上功夫见真章
记得老城墙根下有个李大爷，他那双手真是绝了。普普通通的麦秆子，经他叁折两绕，就能变成活灵活现的蝈蝈笼子。我们这群小屁孩就围着他，看他怎么耍女娃。他总说：“这活儿啊，急不得。”手指头轻轻一挑，麦秆就服服帖帖地弯成了想要的弧度。
要说新乡人耍女娃，那真是花样百出。女红刺绣算一种，剪纸窗花也算，就连捏面人、扎灯笼都归在这门道里。我姑妈就特别擅长做虎头鞋，那双巧手飞针走线，不出半天工夫，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就趴鞋面上了。她说这手艺是她奶奶教的，那时候新乡姑娘要是不会点儿手上活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本地人。
现在想想，新乡耍女娃的精髓不在技术多高超，而在于那份闲适自在的心境。就像我二叔，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把核桃揉得油光锃亮。每天晚饭后，他就靠在竹椅上，不紧不慢地揉着那对核桃，嘴里哼着梆子戏。那对核桃在他手里转了十年，如今红得发亮，都能照出人影来。
时代变了，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多了去了。手机一掏，啥娱乐没有？可去年过年我回老家，发现街角新开了家手作坊，教的就是传统女红和手工制作。去的人还真不少，有年轻人，也有带孩子来的家长。看来这新乡耍女娃的老传统，正在用新的方式传承下去。
前两天和我那小侄子视频，他兴奋地给我看他用乐高拼的拖拉机。我笑着问他知不知道啥叫耍女娃，他眨巴着眼睛说：“不就是把好玩的东西弄得更厉害嘛！”哎，你别说，这孩子话糙理不糙。新乡人玩女娃，玩的就是这份把平凡日子过出滋味的生活智慧。
其实啊，不管时代怎么变，新乡人骨子里那份对生活的热爱从来没变过。从前是揉核桃、做虎头鞋，现在是拼乐高、做手工，形式在变，但那份闲适自在的生活态度，就像卫河水一样，一直在新乡人的血脉里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