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附近500块钱的爱情,文昌周边五百元的感情故事
文昌的夏天总是湿漉漉的,海风裹着咸腥气吹过骑楼老街。我就是在老街上那家破旧奶茶店认识阿梅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低头搅动杯子里融化的冰沙,后颈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那会儿我刚辞掉深圳的工作回老家休整,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去码头看渔船进出。有天傍晚下起太阳雨,我躲进奶茶店屋檐下,正好撞见她在手忙脚乱地收晾在外面的柠檬片。“帮把手呗?”她抬头看我,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五百元能买什么
后来熟了她常开玩笑,说我们这段感情统共就值五百块。这话倒也不假——第一次约她去铜鼓岭看日出,摩托车油费花了八十;在半山腰摊贩那儿买椰子和菠萝,又被坑了五十;剩下叁百七,全砸在景区门口那家难吃的海鲜店里了。她捏着筷子拨弄盘子里的花蛤,突然噗嗤笑出来:“这蛤蜊还没我吐的唾沫有味道。”
可就是这五百块钱的约会,让我们在观海长廊的石椅上分享了彼此第一个吻。海平面上朝阳正挣脱云层,她的嘴唇带着椰子糖的甜味。那时我觉得,文昌附近500块钱的爱情,比在深圳花五万块买的钻戒还要珍贵。
她住在龙楼镇租的民房里,每月租金真的只要五百。二十平米的小屋,卫生间得去楼道尽头共享。有次我去找她,正撞见房东堵在门口催租。她蹲在走廊剥红毛丹,指甲染得紫红紫红的:“阿叔宽限两天嘛,等渔船回来了就有钱啦。”后来我才知道,她白天在奶茶店打工,晚上还接旅游纪念品的串珠活儿,一串珠子工钱叁毛。
台风来的那个夜晚
最难忘是台风“山神”登陆那晚。她小屋的窗户被吹得砰砰响,我们用胶带贴米字格,她还是怕得厉害。后来干脆把床垫拖到墙角,裹着那条起球的毯子听收音机。断电后的手电光晕里,她忽然讲起从前在服装厂打工,流水线上认识个男孩,说好存够钱就回乡下开小卖部。“结果他娶了厂长的侄女。”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泪光还是手电的反光。
我揽住她颤抖的肩膀,闻到她头发上有奶茶店的香精味。窗外的狂风像要把整个龙楼镇掀翻,可那个角落却格外安稳。那时我突然懂了,文昌周边五百元的感情故事,从来不是对于金额,而是两个笨拙的人,在能力范围内掏出全部真心。
后来呢?后来我接到上海公司的录用通知,临走去找她告别。她正在串新到的贝壳,头也不抬地递给我个塑料袋:“给你串了条手链,不爱戴就扔了。”袋子里除了贝壳手链,还有皱巴巴的五张百元钞票。摩托车突突驶出龙楼镇时,我攥着那串硌手的贝壳,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小成骑楼墙面上一块斑驳的痕迹。
现在偶尔还会收到她从文昌寄来的明信片,照片不是航天发射场就是东郊椰林。她最近一张写着:“奶茶店拆了,改建成火箭观景台啦。你肯定猜不到,现在串一串贝壳能挣五毛钱了。”翻到背面,椰林沙滩上有两个模糊的小人影,看着像我们,又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