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附近500块钱的爱情,邵阳周边500元的感情事
老街拐角的网吧还亮着灯，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叁五个年轻人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靠墙的位置坐着个穿褪色牛仔衣的姑娘，手指间夹着细长的烟，烟灰快要烧到尽头了她也没察觉。我在她对面坐下，她抬头笑了笑，眼角有细密的纹路。
“玩两把？”她推过烟盒，声音带着邵阳方言特有的尾音。
那晚我们打了叁局英雄联盟，她玩础顿颁我辅助。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的。后来她说起在制衣厂上班的事，流水线上的灯光永远惨白，计件工资，多做一件多五毛钱。她说有个广西的工友上个月结婚了，嫁给了隔壁线缆厂的师傅。“彩礼收了八千八，”她弹了弹烟灰，“在咱们这儿，这算体面的。”
那些五百块的故事
第二次见她是在邵水河边。她蹲在石阶上洗工作服，肥皂泡顺着河水漂远。岸边晾着十几件同样款式的工装，像一群停泊的灰色鸽子。她说帮舍友一起洗，每个人给她五块钱。“凑够五百，”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能给我弟买双他想要的那个球鞋。”
制衣厂旁边的出租屋很便宜，叁百块一个月。她带我去看过，六平米的房间里堆着布料边角，窗台上养着蔫蔫的绿萝。楼下小卖部的老板娘说，这栋楼里住着七八个像她这样的姑娘，都是二十出头，都是从乡下进城打工的。她们会在发薪日凑钱买只烧鸡，会在半夜抱着脸盆去公共浴室，会在睡前讨论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
有回下雨，我见她站在厂门口等雨停。保安亭的大爷递给她一把旧伞，她摇摇头没接。后来才知道，那保安经常骚扰女工，借伞就要陪他吃饭。她宁愿淋雨走回去，也不愿意欠这种人情。
某个周末，她突然说要去城南的家具城看看。我们在那些展示间里转悠，她反复抚摸一套米白色的沙发。“等有钱了，”她小声说，“我要买个这样的，软和的。”导购员过来介绍，听说我们不打算买，脸色立刻变了。她拉着我快步离开，却在电梯里回头看了好久。
其实这邵阳附近500块钱的爱情，说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生活开出的价码。就像她告诉我，老家有人来说媒，对方愿意出六万六彩礼，可她不想回去。“在这里虽然累，”她说，“但我还能选。”
后来我路过那家网吧，发现已经改成了奶茶店。制衣厂搬迁到了开发区，听说宿舍条件好了很多。有次在超市遇见当年的保安，他推着购物车，车里坐着个小女孩。我们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认出谁。
河边的石阶还在，每天依然有很多人在那里洗衣服。泡沫顺着邵水河往下游漂，经过新修的景观步道，经过正在打桩的工地，经过那些亮着灯的窗户。邵阳周边500元的感情事从来不是浪漫传说，而是具体到一双球鞋、一套沙发、一把雨伞的日常。这些细碎的片段，比任何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更真实。
去年冬天特别冷，我在老汽车站等车时又遇见了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提着医院的颁罢袋子。她说要回乡下住段时间，城里太费钱。大巴车发动前，她突然摇下车窗喊：“等开春了，我还回来！”汽车排气管喷出的白气模糊了她的脸，那句话飘在冷空气里，像一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