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子泄火的小巷子,石河子小巷的静谧时光
石河子的夏天总是来得特别早,五月刚过,柏油路面就被晒得泛着油光。我站在新华路转角,望着那条被老居民称作“泄火巷”的窄巷,巷口那棵老榆树的影子正好遮住半个巷口,像是给燥热的午后开了扇凉窗。
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两侧的土坯房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样子。墙皮斑驳处露出麦草秸,有几处用红砖补过,歪歪扭扭的砖缝里长着青苔。午后叁点,这条小巷意外地凉爽,穿堂风从巷尾悠悠地吹过来,带着隔壁院子的沙枣花香。
巷子里的烟火日常
卖凉皮的李阿姨推着叁轮车缓缓经过,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今天最后两份咯”,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王奶奶就拿着饭盒慢悠悠地走出来。她们站在巷子中间聊了十分钟家长里短,完全不担心会挡住谁的路——这巷子里的节奏本来就是这么不紧不慢的。
再往深处走,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门槛上纳凉。马大爷摇着蒲扇,象棋棋盘摆在小板凳上,他们一下就是整个下午。偶尔有电动车经过,骑车的年轻人会主动放慢速度,甚至单脚撑地等老人们把小板凳往里挪一挪。这种默契,怕是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才养得出来。
我特别喜欢看傍晚时分的石河子小巷。家家开始生火做饭,抽油烟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却并不觉得嘈杂。炒菜的香味飘出来,有时候是辣子鸡,有时候是拉条子。有个系着围裙的女人从二楼探出头喊孩子回家吃饭,那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带着生活的温度。
静谧时光里的故事
巷子尽头有家修鞋铺,张师傅在这干了二十年。他的铺子不到五平米,墙上挂满各种鞋跟、鞋底。我去修鞋时问他为什么不换个大点的地方,他笑着说:“在这条巷子里,街坊邻居路过能说说话,比赚钱重要。”他修鞋时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神态安然得像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
其实仔细想想,这条被叫作“泄火巷”的小巷子,倒真配得上这个名字。不是指字面意思,而是说走进这里,仿佛把外面的燥热和浮躁都卸下了。手机信号在这里变得不太好,反而让人有机会真正看着天空发呆,数数谁家的葡萄藤又新长了几片叶子。
有一次我遇见个迷路的年轻人,他拿着手机导航在原地打转。我给他指路时,他抱怨说:“这巷子怎么地图上显示不清楚啊。”我心想,正是这些地图显示不清楚的地方,才藏着最真实的生活。现代生活把我们都训练得依赖导航,却忘了最简单的认路方法——记住那棵歪脖子树,记住那扇蓝漆门。
夜幕降临后,巷子又换了一副模样。路灯是暖黄色的,光线透过榆树叶子的缝隙,在石板路上画出斑驳的影子。有户人家在院子里弹奏都塔尔,琴声轻轻飘出来,和烤羊肉串的烟雾缠绕在一起,悠悠地升上夜空。这时候走在巷子里,脚步声格外清晰,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
其实这样的小巷在石河子还有不少,它们像是这座城市的毛细血管,输送着最朴实的生活养分。在高楼越来越多的今天,这些巷子固执地保留着某种老石河子的记忆,成为都市里难得的精神栖息地。
每次离开这条小巷,我都会在巷口回头望一眼。它静静地卧在那里,像一位安详的老人,用他自己的节奏呼吸着。明天太阳升起时,这里又会开始新一天的生活轮回,而那份独特的静谧时光,将会永远流淌在巷子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