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邻近小巷标价200
榆林火车站后头那片老巷子，我昨儿傍晚又路过了。灰扑扑的墙皮掉得厉害，电线在头顶缠成一团乱麻。刚下火车的人拖着行李箱哗啦啦走过，没人往巷子深处多看一眼。倒是墙角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数字，不仔细瞧还真发现不了。
巷口杂货铺的大爷摇着蒲扇跟我搭话：“找啥呢？”我随口问起墙上那标价。他嗤笑一声：“都是老黄历喽！早两年确实这价，现在嘛...”他努努嘴，指向巷子另一头新开的连锁酒店，霓虹灯牌明晃晃的。
巷子里的生意经
这让我想起前两年在这片跑腿送外卖的日子。那时候巷子里可热闹，傍晚五六点开始，各家都把折迭桌搬出来，炒菜的油烟味能飘出二里地。二百块就能点两荤一素，老板还送冬瓜汤。现在这些摊子都挪到东头新建的美食城了，同样的菜价，还得额外付十块配送费。
旧墙上的粉笔字还没被雨水彻底冲掉，新的二维码已经贴满了旁边的电线杆。扫了几个看看，不是同城快递就是跑腿代购。有个小伙子蹲在巷子口等订单，电动车筐里放着叁份煲仔饭。“在这等单子多吗？”他抬头咧嘴一笑：“凑合吧，比抢站前广场的订单强点儿。”
要说这榆林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的老价格，现在怕是连钟点房都住不上了。我拐进巷子深处找了家面馆，老板娘正盯着手机看电视剧。“现在生意难做咯”，她边说边往我碗里多舀了勺肉酱，“房租涨了叁次，去年开始外卖平台抽成又涨了叁个点。”
巷尾那家理发店倒是还开着，红蓝白条纹的转筒转了十几年。老师傅给我推头的时候念叨，他这二十块的平价理发，全榆林站周边都找不着第二家了。推子嗡嗡响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对面商场里理个发要九十八，你说说...”
天黑透的时候，巷子突然亮了起来。不是从前那种昏黄的路灯光，而是各种电子屏的冷白光。外卖骑手的蓝头盔在光影里窜来窜去，他们的对讲机里传出机械的女声：“您有新的订单”。我数了数，十分钟里过去了八个骑手，却再没见到当年那些坐在巷子口小凳上等活儿的零工。
杂货铺大爷要收摊了，把摆在外面的矿泉水箱往里搬。我搭了把手，他递给我一根烟：“看见没？现在都是扫码开门，自助入住啦。”他指指巷子对面那栋新装修的公寓楼，“人家那价钱，倒是跟粉笔字写的差不多。”
晚风把墙角的碎纸片卷起来，打着旋儿往路灯上飘。那些模糊的粉笔字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像极了这片老巷子正在褪色的记忆。巷子外的火车站广场上，动车组列车正安静地驶离站台，而巷子里依然飘着各家小厨房传出的饭菜香。
我走出巷子时回头看了眼，新装的尝贰顿路灯把水泥地照得发白。几个年轻人站在巷口商量要不要点外卖，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忽然有人指着墙根说：“这儿以前是不是写过什么字？”其他人都凑过去看，但那些痕迹已经淡得像是时光开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