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附近100块钱的爱情,铁门关百元情缘故事
铁门关的风沙刮得人脸颊生疼,老陈把叁轮车停在国道边上,眯着眼看向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关口。副驾上的姑娘裹紧了褪色的头巾,手指在破旧的布包里数出五张皱巴巴的二十元钞票。
"真就一百块?"老陈接过钱时,纸币边缘还沾着姑娘掌心的汗。她没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戈壁滩。这里离铁门关景区还有十里地,但过往的货车司机都爱在这个岔路口歇脚。
戈壁滩上的临时驿站
老陈的叁轮车后厢总是备着暖水瓶和泡面。有时会遇到独自搭车的女人,她们通常在天黑前出现,花二十块车费从县城过来,再花一百块租他的车厢过夜。这些女人从不透露姓名,就像戈壁滩上转瞬即逝的沙旋儿。
今晚这个姑娘格外年轻,军用水壶在她手里抖得叮当响。"第一次来?"老陈递过泡面时随口问。姑娘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受惊野兔般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她低头吹着热气,脖颈后头有块浅褐色的胎记,像半片梧桐叶。
远处传来越野车的鸣笛声。姑娘突然放下碗,从布包里掏出面小镜子,借着车灯匆忙整理头发。老陈别过脸去,听见皮鞋踩在砂石上的声响。有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往车厢里张望,姑娘蜷着身子往阴影里挪了挪。
"等的人来了?"老陈蹲在路边啃馍,含糊地问。姑娘绞着衣角嗯了声,忽然从车厢跳下来,往戈壁深处跑了几步,扶着胡杨树干呕。那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早已开车离去,尾灯在暮色里红得像滴血。
一百块钱的重量
后半夜刮起大风,车厢篷布被吹得猎猎作响。老陈敲敲铁皮隔板:"要不要加床被子?"里头没应声,只有压抑的抽泣断断续续。他想起自己闺女在外地读大学,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
天蒙蒙亮时,姑娘来还钥匙。那双昨夜还盈着水光的眼睛,此刻干涸得像盐碱地。老陈摸出张五十块塞回去:"车费算你半价。"她却执拗地把钞票迭好,塞进他叁轮车座的裂缝里。
风沙渐歇的清晨,老陈发动叁轮车时,看见姑娘站在国道旁等早班车。她脚边放着收拾整齐的行李,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那件褪色头巾不知何时换成了浅蓝色纱巾。有辆运瓜的货车停下,她比划着说了些什么,司机笑着招手让她上车。
叁个月后的黄昏,老陈在县城汽车站附近拉客。有个戴工帽的姑娘小跑过来,往他车斗里放了包喜糖。"我要去库尔勒纺织厂了。"她笑得眼睛弯弯的,脖颈后的胎记被衣领遮得严实。老陈这才注意到她工装胸牌上印着"阿依努尔"这个名字。
暮春时节的铁门关,沙枣花开得正盛。老陈还是每天载着形形色色的过客,偶尔会望向那个姑娘曾经站立的路口。他始终记得那个改变主意没有收下的一百块钱,在晨光里像片金叶子,轻轻落在戈壁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