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铁门关200元的情缘故事
铁门关的风沙总是很大,刮在脸上生疼。我就是在这样的风沙里认识了阿娜尔古丽,她说她的名字是石榴花的意思。
那天我蹲在国道边的修车铺子旁边,看着瘪掉的轮胎发愁。手机没信号,钱包里只剩下最后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修车师傅伸出两个手指:“两百,少一分都不行。”
就在我掏钱的时候,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回头看见个穿红色裙子的姑娘,眼睛里落着铁门关终年不散的尘土。“能借我二十块钱吗?”她说,“我买到库尔勒的车票,差二十。”
现在想想,那两百块钱最后是怎么变成两碗拉条子、叁个烤包子和两张去库尔勒的车票的,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在长途汽车上,她掰开一个馕分给我,馕屑落在她红色的裙子上,像极了石榴花的粉末。
铁门关200元的情缘故事
阿娜尔古丽在库尔勒的香梨园干活。她说等攒够了钱,就去乌鲁木齐学裁缝。我陪她在梨园里摘了叁天梨,手上全是梨树枝划的口子。她笑我像个城里人,我笑她摘梨的动作比我还笨拙。
晚上我们坐在梨园边上数星星,她说起铁门关的传说。那个对于古代将士和家乡姑娘的故事,被她讲得断断续续的,有时突然停下来,像是在回想接下来的情节。其实我知道,她是在编。
离开库尔勒前,我把剩下的最后一百块钱塞进她的包。她发现了,追到车站,非要还给我。推搡间那张钞票掉在地上,被风刮着在车站里打转。我们俩追着一张百元钞票跑,惹得车站的人都看笑话。
最后钱追回来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下了。转身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是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晒干的石榴花。
后来我再路过铁门关,总会想起那两百块钱。它没能修好我的车,却让我遇见了一个姑娘。现在我的钱包里还留着朵干枯的石榴花,虽然褪色了,但形状还在。
去年收到她从乌鲁木齐寄来的信,信里夹着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她说现在会做衣裳了,还说要给我做件衬衫。我拿着那两张钞票看了很久,到底没去兑换。
有时候经过铁门关,看见路边等车的红裙子姑娘,还是会放慢车速。虽然知道不是她,但总觉得,那两百块钱的爱情,还在风里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