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小巷子里150的爱情,小巷深处150元的情缘
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刚亮起来,阿明就听见木门吱呀作响。这是他搬来安康巷子的第叁个月,隔壁空置的老屋终于来了租客。
晾衣绳从两栋楼之间穿过,挂着碎花裙的那头轻轻晃动。女孩踮着脚够衣架,洗衣粉的茉莉香混着巷子里谁家炖肉的香气。阿明在二楼阳台修剪茉莉花,剪刀停在空中。
晾衣绳两端的对话
"新来的?"他朝楼下喊。女孩抬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角:"昨天刚搬来,月租一百五。"这条巷子的老屋都这个价,墙皮斑驳,但推窗能碰到邻家的晾衣竿。她说她叫小雯,在巷口的面包店做工,每天凌晨四点就要上班。
从那天起,阿明的闹钟调到叁点五十。他会"恰好"在巷子里遇见她,递过温热的豆浆。有次小雯不小心把红围巾晾到了阿明这边,那条围巾在风里飘了整个冬天。
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人侧身而过。下雨天共撑一把伞,手肘碰着手肘,能闻见她头发上淡淡的奶香。她说巷尾那棵老槐树见证过七任房东的青春,而面包店老板娘当年也是租住在这里的姑娘。
一百五十元的重量
小雯总说这屋子租得值。除去墙角偶尔冒出的青苔,木楼梯走起来像在弹琴,还有那个总在阳台修剪茉莉的邻居。阿明笑她容易满足,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让房东涨房租——这样她或许能住得更久些。
情人节那天,巷子里突然热闹起来。房产中介带着客户看房,喊着"老城改造项目启动"。阿明听见小雯在隔壁讲电话:"存款还差些...再攒叁个月..."她声音很轻,像夜里落在瓦片上的雨。
那晚阿明敲开她的门,手里捧着开得正好的茉莉:"我表哥的花店缺人,日结,就在巷子对面。"小雯眼睛亮起来,又垂下头:"可四点到十点的班..."
"我调班了。"阿明把花盆塞进她怀里,"正好顺路送你。"
后来他们总在凌晨叁点五十五分相遇,巷子还在沉睡,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早点铺的蒸笼冒着白气。小雯数着存折上的数字,阿明数着她笑时嘴角的梨涡。
拆迁通知贴到巷口时,槐花正飘得纷纷扬扬。小雯盯着公告看了很久,突然说:"我攒够首付了,在城东。"阿明修剪茉莉的剪刀歪了,花瓣落了一地。
搬家公司来的前一晚,他们在巷子里走到深夜。小雯忽然停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说这一百五的房租值吗?"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因为晾衣绳那头有你。"
叁个月后的某个清晨,阿明在城东的新小区迷了路。转角却闻见熟悉的茉莉香,阳台上那盆茉莉开得正好,系着褪色的红围巾。小雯举着晾衣竿回头,眼睛弯成月牙:"这儿的月租一千五,要不要合租?"
巷子拆了,但有些东西比砖瓦长久。就像晾衣绳上飘荡的围巾,就像凌晨叁点五十五分的相遇,就像那些藏在安康小巷子里,价值一百五十元却千金不换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