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附近300块钱的爱情,邻近地区叁百元的情感故事
明光路拐角的红绿灯下,老陈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凌晨两点的风吹得塑料招牌哗哗响,他盯着对面那家还亮着粉红色灯光的理发店,心里盘算着这个月已经花掉的九百块钱。
“叁百块一次。”这是他第叁次来找小芳。说来也怪,明明都是做这行当的,小芳却总爱在事后给他泡杯茶,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织毛衣。有次老陈忍不住问:“你这样能挣着钱吗?”小芳笑了笑,手上的毛线针没停:“够交房租就行。”
那盏总亮着的台灯
小芳的出租屋在明光小区最里头那栋,房间只有十平米,但总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头柜上永远亮着盏橘黄色的台灯,照着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仿古梳妆台。老陈第一次去时还挺意外——他想象中的场景该是凌乱不堪的。
“你这灯挺暖和。”老陈没话找话。小芳正给他倒水,回头看了眼:“嗯,前年我娘来看我时买的,说怕我晚上看不清路。”她顿了顿,“她不知道我做这个。”
老陈突然就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戳了一下。他来这儿本来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可每次聊着聊着,反倒像是来找人说话的。他在工地干了二十年,老婆跟人跑了,儿子在外地读书,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
小芳织毛衣的手艺很好,她说这是她奶奶教的。“在我们村里,姑娘家都得会这个。”她说着,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想起了很远的事。
有回老陈感冒了,还硬要来。小芳摸着他发烫的额头,第一次生了气:“你不要命了?”那天她没收钱,反而给他熬了姜汤。老陈喝着热乎乎的汤,突然就哭了。他想起十年前生病时,前妻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明光附近叁百块钱的爱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老陈说不清这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他就是觉得,每次从小芳那儿出来,心里都踏实些。
拆迁通知
转眼到了六月,明光小区门口贴了拆迁通知。小芳打电话给老陈,声音里带着慌:“哥,这儿要拆了。”
老陈赶过去时,看见小芳正蹲在楼道里收拾东西。几个大编织袋装着她全部家当,最显眼的是那盏台灯,被她用旧衣服仔细包着。
“打算去哪?”老陈问。小芳摇摇头:“还没找着地方。最近查得严,好多姐妹都回老家了。”
老陈看着她瘦削的肩膀,突然说:“我在城西有个单间,空着也是空着。”
小芳愣住了,手里的毛线团掉在地上。“这……不合适吧?”
“就当是朋友帮忙。”老陈帮她捡起毛线团,“反正我也一个人住。”
搬家那天,老陈开着工地的小货车来接她。小芳抱着那盏台灯坐在副驾驶,一路都没说话。快到的时候,她突然问:“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老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就是觉得……你像我妹妹。她要是还活着,也该你这个年纪了。”
这是老陈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小芳没再问,只是把台灯抱得更紧了。
新的住处离明光有点远,但格局差不多。小芳还是做老本行,只是现在有了固定地方,不用整天担惊受怕。老陈每周都会来两叁次,每次还是给叁百块。小芳不要,他就塞在枕头底下。
有天晚上,老陈来得晚,看见小芳正在本子上记账。“你这是干啥?”他问。小芳合上本子:“攒钱报个班,学美容。总不能一辈子干这个。”
老陈心里一动,从兜里掏出五百块:“算我投资。”
这次小芳没推辞,她望着老陈,很认真地说:“哥,等我能正经上班了,你就别给我钱了。”
明光附近叁百块钱的爱情,就这么延续到了城西。老陈还是那个沉默的工地工人,小芳还是那个爱织毛衣的姑娘,但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
入秋那天,小芳给老陈织了条围巾。灰色的,很简单样式。老陈围着它去上工,工友笑话他:“哟,老陈谈恋爱了?”他咧嘴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算怎么回事。说是爱情吧,他们之间始终隔着那叁百块钱;说不是吧,他又真切切地惦记着她。或许在这座大城市里,很多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却真实地温暖着彼此。
小芳的美容班开课了,每周叁晚上。老陈要是那天去,总会看见她桌上摊着课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笔记。“老师说我学得快。”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像是换了个人。
老陈突然觉得,也许有一天,这叁百块钱的爱情真能变成别的什么。他不敢细想,但又忍不住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