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男人喜欢的小巷子,兰州汉子常走的老街巷
巷子里的烟火气
要说兰州男人为啥对这些小巷子情有独钟,还得从早晨那碗牛大说起。天刚蒙蒙亮,巷口牛肉面馆的蒸汽就飘起来了。穿夹克的张爷叔揣着搪瓷缸慢悠悠晃过来,碰见遛鸟的老马,两人就蹲在墙根底下唠:“今个儿肉汤熬得香。”“可不是嘛,辣子油泼得透亮。”他们不一定真进去吃,就是爱闻这个味儿,爱听拉面摔在案板上的声响——这声音比闹钟还准成。
往巷子深处走,剃头铺子的转灯还亮着。老师傅端着搪瓷盆在门口泼水,看见熟客就招呼:“来了?老规矩?”兰州汉子往那张褪色的理发椅上一坐,推子嗡嗡响着,老师傅的闲话也跟着响:“昨个儿见你去河滩捡石头了?”“嗯呐,给阳台那盆文竹配个景。”这些巷子里的对话,比微信群里那些虚头巴脑的点赞实在多了。
老街巷藏着光阴的故事
午后太阳斜斜照进巷子,把晾衣绳上的衬衫映得透亮。老陈蹲在杂货店门槛上挑蒜头,老板娘顺手往他菜篮子里扔了头新下来的紫皮蒜:“这个爆羊肉香。”隔壁修鞋摊的老杨正给皮鞋钉掌,锤子起落间,忽然抬头问:“你家小子是不是该相亲了?我侄女单位新来了个姑娘……”话没说完,巷子那头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送晚报的来了。
这些巷子不宽,对面阳台晒的辣椒面都能飘进你家窗户。但正是这种挨挨挤挤的热闹,让兰州汉子觉得踏实。他们在这儿下棋能杀到日头西沉,茶壶续了叁四回水也不急着回家。老太太拎着菜篮子经过,总要叨咕两句:“这群爷们,家里酱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棋摊上就有人笑:“您老不懂,我们这是给媳妇腾地方做饭呢!”
黄昏时分最有意思。烤肉摊子支起来了,孜然香味混着煤烟,把整条巷子熏得暖烘烘的。几个刚下班的中年人凑在烤肉炉前,啤酒瓶碰得叮当响。他们说孩子月考成绩,说单位人事变动,说黄河今年水涨得高。说到兴起就扯着嗓子唱两句秦腔,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老板娘端着烤饼过来插话:“别光喝酒,尝尝新调的杏皮水。”
这些巷子就像兰州汉子的第二个家。他们可能说不清为什么爱往这儿钻,但要是哪天巷子拆迁了,心里准会空落落的。就像老李头说的:“在楼房里关叁年,不如在巷子里蹲叁天。”这话听着糙,可理不糙。毕竟能让人卸下担子扯闲篇的地方,这年头真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