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城喝茶新茶嫩茶,品味春茶鲜香茶韵
前几天路过老街那家茶叶铺子,焦黄的梧桐叶正好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隔着玻璃就瞧见店主李叔在里头不紧不慢地焙着新茶。那股子带着青草气的栗香顺着门缝钻出来,倒让我想起在诸城喝茶的旧事来。
今年春上得空去了趟诸城,正赶上头茬春茶上市。当地朋友拉着我就往茶山脚下跑,说是要尝"第一口鲜"。山路两旁都是齐整的茶垄,采茶人挎着竹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指尖轻轻一掐,两片嫩芽就落进掌心。这种诸城新茶讲究个时令,谷雨前采的才够味儿,叶片嫩得能透光,茶毫像是给芽尖披了层细绒。
坐在农家小院里看主人沏茶是件惬意事。白瓷盖碗先用热水烫过,抓把新茶投进去,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那股清冽的草木香。热水冲下去的瞬间,茶叶在碗里舒展开来,仿佛又把春天重活了一遍。茶汤是浅浅的黄绿色,入口先是微苦,转眼就化开满嘴的回甘——这大概就是老茶客常说的"鲜灵"劲儿。
茶香里的家常滋味
让我惦记的倒不单是茶味。那日主人家端来自家烘的青团,艾草混着糯米的香气,配上这杯春茶竟格外妥帖。邻居大爷拎着鸟笼过来串门,看见生面孔也不拘束,坐下来就聊起他们家叁代种茶的事。说以前都是用柴火铁锅炒茶,他爷爷能在烫手的锅里徒手翻茶,现在虽换了机器,但看火候的功夫丝毫不敢马虎。
这样的午后总能喝得尽兴。新茶续了叁四水,味道渐渐淡下去,可喉间那份甘润却久久不散。想起陆羽在《茶经》里说"其水,用山水上",诸城这方水土养出来的茶,到底带着独特的山场气息。茶农们常说"春茶贵如金",倒不是单说价钱,而是说这口时令的鲜爽,错过就要再等一年。
黄昏时告别茶山,车后箱里塞着朋友刚包好的几罐新茶。现在每次打开陶罐,那股熟悉的栗香飘出来,眼前就又浮现出茶山上的晨雾,还有盖碗里载沉载浮的嫩芽。或许喝茶这件事最妙的,就是能把某个春天的早晨,完好地封存在一片片茶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