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鸭山附近300块钱的爱情,邻城低价情缘
夜市街的霓虹灯在雨雾里晕开一片红光，叁轮车夫把车停在巷口，用磨得发亮的袖口抹了把脸。我攥着口袋里叁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站在旅馆招牌下等小梅。电线杆上贴着"邻城低价情缘"的广告，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
小梅是上个月在纺织厂宿舍后门认识的。那时她正蹲在路边喂流浪猫，铝饭盒里装着半块馒头。"猫比人强，"她抬头时眼角有细纹，"至少它不会嫌你穷。"那晚我们沿着铁轨走到城郊，她数着货车上经过的蓝皮车厢，说每节车皮都能带人去更好的地方。
叁百块的重量
城中村出租屋永远有潮湿的毛巾味。她掀开碎花布帘时，床板发出吱呀声响。"都是讨生活。"她把叁百块钱塞进枕头下，动作熟练得像在菜场找零。窗外突然有火车经过，震得搪瓷缸在桌上跳舞，她趁机抹了下眼角。那晚我们裹着带有樟脑丸味道的棉被，聊她老家门前的柿子树，聊等攒够钱就开家小卖部。
第二次见面时她带着伤，右手虎口缠着发黄的纱布。"流水线咬的。"她笑着把计价器按停。我注意到她鞋底开了胶，用透明胶带缠了叁圈。巷口卖炒粉的大婶探头说："小梅啊，今天这么早收工？"她突然攥紧我的衣角，指甲隔着布料掐进掌心。
后来叁百块变成两百，有次她甚至退回一半。"今天立春，"她递过来一袋糖炒栗子，"吃点甜的。"栗子袋里埋着张车票，目的地是她提过很多次的南方沿海城市。检票口她突然跑回来，往我兜里塞了双针脚歪扭的毛线手套。"织废的，"她转身时马尾扫过安检机，"总比没有强。"
如今铁轨旁的狗尾巴草枯了又青，我再没见过小梅。但每当雨夜路过城中村，总能听见某扇窗户飘出她哼过的歌谣。炒粉摊大婶说见过穿工装的人很像她，挎着崭新的工具包，鞋边再也不见开裂的胶底。
叁轮车夫按响车铃，惊飞电线上的麻雀。旅馆招牌换了新的，只有墙根雨渍还保持着当年她靠墙等我的形状。我摸了摸兜里的毛线手套，起球的地方被岁月磨出毛茸茸的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