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女子学院后街喝茶,学府后巷品茶时光
傍晚五点四十五分,我第叁次拐进塔城女子学院后街。夕阳把青石板路染成蜜糖色,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混着老房子里传来的炒菜声。这条被戏称为“学府后巷”的小街,总让我想起学生时代——虽然我从未在这所学院读过书。
巷子深处有家没有招牌的茶室,竹帘半卷,老板娘认得我。“还是老位置?”她拎着铜壶,蒸汽顶起壶盖发出噗噗声响。靠窗的座位能看见学院钟楼,偶尔传来姑娘们清脆的笑声。
茶香里的旧时光
白瓷杯里浮着碧螺春的嫩芽,像袖珍的绿珊瑚。邻座两位穿浅蓝校服的女生在分食栗子蛋糕,银勺碰到骨瓷盘发出细碎声响。戴眼镜那个正抱怨解剖学笔记,她的同伴突然说:“等等,这道题教授昨天讲过...”她们头顶挂着上世纪的手绘植物图鉴,铅笔痕迹都泛黄了。
这样的午后总让人恍惚。去年冬天第一次来,我缩在角落改方案,茶凉了又续。老板娘默默放了个炭盆,橘色火苗跳动着,把投影在墙上的树影变成皮影戏。那时才懂为什么有人专程来塔城女子学院后街喝茶——不只是为茶,更为呼吸间那种被时光浸泡过的温柔。
春末见过毕业多年的校友聚会,她们带着孩子指认当年的教室窗口。小女孩踮脚张望母亲描述的木楼梯,栗子蛋糕的奶油沾在鼻尖。穿香云纱的阿姨们笑声依然清脆,像回到某个遥远的四月午后。
巷子深处的传承
茶室最里间藏着整套《女子师范文选》,民国竖排本,页脚被摩挲得起了毛边。老板娘说这是前任店主留下的,那位老太太曾是学院老师。书页间夹着干枯的玉兰花瓣,铅笔批注娟秀工整:“女子求学非为饰观,要令身心俱有裨益。”
现在常看到女孩们在这儿写论文,电脑旁摊开线装笔记。有次遇见个梳马尾的姑娘对照古籍临摹植物图谱,水彩盒像糖果铺子。她说在做一个快要失传的标本制作技艺,而学府后巷品茶时光恰好给了她灵感——那些百年前的学姐是否也曾在此描摹过同样的枝叶?
暮色渐浓时,茶室亮起宣纸灯笼。穿练功服的学生端着茶盘经过,步态像踩着云。她们刚结束昆曲选修课,发间还沾着梨园清音。窗外飘来钢琴版的《茉莉花》,不知是哪间琴房的窗没关严。
铜壶又响了。这次我要了凤凰单丛,老板娘多给了我一块自制的桂花冻。她说今年学院重修,后街这些老房子可能也要变样。但我知道,只要钟楼还在五点敲响,总会有人继续来到塔城女子学院后街喝茶,在茶香中打捞那些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