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附近300块钱的爱情,相近的价位相似的情缘
那盏昏黄路灯下的相遇
津市老城区有家叫作“旧时光”的小咖啡馆，就在我租的房子拐角处。每次加班回来，总能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从落地窗里淌出来，像融化的蜂蜜。上周叁晚上，我推门进去避雨，柜台后有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正在擦拭咖啡机。她抬头时眼角弯弯的：“打烊前最后一杯，半价。”那杯拿铁正好叁十块。
后来我常去，总是卡在打烊前半小时。她会多烤一份松饼，我们会聊津市春末潮湿的风，聊巷口那棵开得泼辣的山茶树。有次她说起隔壁花店傍晚处理的玫瑰，十块钱能买一大把。“其实花朵哪在乎自己是原价还是折价呢，”她捻着围裙边缘，“在有心人眼里，都一样好看。”
这让我想起早些年津市江边的夜市，路边摊的炒粉干特别够味。常能见到相依偎的年轻情侣，分食着十五块的炒粉，配上两罐啤酒，笑声能飘到江面上去。当时隔壁桌的阿姨嘟囔：“现在叁百块都未必够年轻人约次会。”但她没看见，那对情侣搁在凳子上的手始终牵着，比什么都紧。
有天咖啡馆姑娘发来消息，说发现江滩新修了栈道。我们趁着傍晚过去，云霞把江水染成橘红色。她突然指着远处：“你看那对老人家。”两位白发老人坐在长椅上，老爷爷正从塑料袋里掏烤红薯，剥开焦皮递给老伴。就着晚风，他们分食着五块钱的温暖，时不时笑出声。
回到市区时路灯已经亮了，我们走进常去的面馆。热汤氤氲中，她忽然说：“其实津市附近300块钱的爱情，也挺好的。”我愣了下，她扳着手指算：“咖啡馆半价拿铁叁十，去江滩看落日免费，刚才这碗招牌牛肉面二十八……”剩下的数额，她笑着说要存着下次去听街头艺人唱歌。
现在经过“旧时光”，她还是会在我推门时笑着说“老规矩”。但柜台后面多了张凳子，有时我会坐在那里帮她磨咖啡豆。津市的雨季来了，窗外雨声淅沥，屋里咖啡机嗡嗡作响。她整理花瓶时突然转头：“要是当初你没进来避雨…”我递过刚磨好的豆子：“那怎么对得起这相近的价位相似的情缘。”
昨晚打烊后，我们沿着湿漉漉的街道慢慢走。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在跳某种笨拙的舞蹈。经过花店时，她收到店员赠送的最后一束康乃馨，说是今天没卖完的。她把花束凑近闻了闻，眼睛亮晶晶的。这让我觉得，或许感情从来就不该被标价，它更像此刻萦绕在鼻尖的，若有似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