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火车站小巷子,沅江火车站旁的小胡同

发布时间:2025-12-09 01:02:49 来源:原创内容

沅江火车站旁的小胡同,我打小就在这儿长大。这条巷子窄得很,两个人并排走都得侧着身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下雨天总泛着湿漉漉的光。巷口那家早点铺子,二十年来飘着同样的葱油香,王奶奶每天五点准时支起蒸笼,白蒙蒙的蒸汽能把半条巷子裹得跟仙境似的。

要说这巷子最热闹的时候,还得数傍晚。火车站的广播声隔着墙飘过来,巷子里顿时就活泛了——下班的人提着菜篮子互相打招呼,孩子们追着橡皮筋从这家门槛跳到那家窗根。李叔的修车摊前永远围着下棋的老街坊,楚河汉界杀得正酣时,谁家高压锅“嗤”地一响,准能惊飞老槐树上的麻雀。

巷子里的烟火气

巷子中段有家剃头店,周师傅用的还是老式推子,咔嚓咔嚓声像在给时光打拍子。我总爱看他给客人修面,热毛巾敷上去的当口,客人会舒服地叹口气。店门口挂着月份牌,纸页泛黄卷边,却始终停在2018年——那年他女儿考去了省城。有回我问他咋不换新的,他抹着推子笑笑:“等你出远门就懂了,有些日子不是用来翻篇的。”

最让我惦念的是孙婆婆的糖水铺。叁张方桌,七八个搪瓷碗,她熬的绿豆汤总多放一勺冰糖。夏天傍晚我常蹲在门槛上喝,她摇着蒲扇念叨:“慢点喝,又没人抢。”后来火车站扩建,巷子拆了小半,糖水铺变成了一堵砖墙。经过时我总错觉还能闻到那股甜香,就像火车驶过后,铁轨还留着哐当声。

去年清明回老家,发现巷尾那口老井被封上了水泥。井沿绳痕还在,像老人手上的青筋。邻居说现在都用自来水了,可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大人们打水时木桶碰撞的闷响,那声音能震得井壁青苔微微发颤。

如今巷子安静多了。年轻人都搬去了新城区,老邻居见面聊的都是儿女在外的消息。但每个月末,火车站涌出人流时,总有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钻进巷子——他们还是惦记王奶奶那笼烧卖,说别处的馅儿总欠点儿火候。这时候青石板路又热闹起来,仿佛回到了从前。

昨儿碰见周师傅在巷口晒太阳,他忽然说:“你听,火车进站了。”我凝神细听,却只听见风穿过电线杆的嗡嗡声。他眯着眼笑:“在我这儿听着呢。”手指轻轻点在心口。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条巷子早把汽笛声收进了每块砖石,就像老树把年长进年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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