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西耍女娃,鸡西逗趣小丫头的日常
清晨六点半,老张推开铝合金窗,湿漉漉的空气裹着煤城特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楼下早点摊的油炸糕在锅里咕嘟作响,他瞧见邻居家五岁的小孙女妞妞正蹲在花坛边,举着狗尾巴草逗弄爬行的蚂蚁。“你这小女娃,大清早就耍起来咯!”老张隔着窗子打趣,妞妞抬头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这话匣子就从鸡西人常挂在嘴边的“耍女娃”打开了。
在鸡西话里,“耍”可不是贬义词。它带着点儿宠溺,掺着些无奈,更多是看小家伙们闹腾时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温柔。就像西郊煤矿家属院里,总能看到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追着蜻蜓跑,花裙子扫过晾在铁丝上的工服;和平大街转角处,常有系红领巾的女学生蹲在糖画摊前,纠结选凤凰还是大金龙。
冰糖葫芦与方格本
去年冬至那场雪下得瓷实,中心大街两旁的老榆树挂满冰凌。穿粉色棉袄的媛媛攥着爷爷的手,小皮靴在雪地里踩出深一脚浅一脚的印子。“耍女娃耍到这份上,也算能耐。”卖糖葫芦的老李笑着递过串山楂果,糖霜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咔嚓作响。只见小丫头歪头躲开爷爷要擦鼻涕的手,自己掏出方格本手帕,迭得四四方方往鼻尖一按——那架势,倒像是完成什么重大仪式。
这让我想起红旗小学门口的文具店,玻璃柜台里永远摆着带锁的日记本。扎马尾辫的姑娘们总会凑零花钱买贴纸,把封面装饰得花里胡哨。老板娘有回打趣:“这些鸡西小丫头啊,耍得认真着呢!”可不是么,那些藏在铁皮铅笔盒里的小秘密,那些跳皮筋时非要分个胜负的倔强,都是这座工业城市里最鲜活的印记。
要说鸡西逗趣小丫头的日常,矿工文化宫前的广场最是热闹。傍晚六点准时响起的广场舞音乐里,总掺杂着孩童嬉闹声。穿灯笼裤的圆圆跟着奶奶扭秧歌,动作幅度大到辫梢都在空中画圈,旁边歇脚的老矿工们敲着膝盖打拍子。有次音乐放到《最炫民族风》,小丫头突然定格成雕塑造型,奶声奶气宣布:“我这个是思想者改良版!”逗得举着老年机录像的王奶奶差点笑闪了腰。
这般灵动的鸡西耍女娃图景,在兴国湖的冰场上更是生动。穿红色滑雪服的佳佳第五次摔在冰面,护膝磕出闷响。邻场速滑的少年刚要伸手,小丫头已经骨碌爬起来,抹了把鼻涕嚷嚷:“等我练成转圈圈,比电视里那个羽生结弦还厉害!”冰刀在夕阳下划出凌乱银线,倒映着远处选煤厂轮廓的湖面,轻轻托起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
城子河区的旧书店里,戴眼镜的雯雯正踮脚够《各地童谣选集》。老板刚要帮忙,小姑娘已经利索地蹬着书架横杠取下来。结账时从碎花布袋倒出钢镚,叁个一元硬币带着体温在玻璃柜台滚了半圈。“我们老师说要收集鸡西童谣,”她推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就是爷爷奶奶哄孩子时唱的那个...耍女娃调调!”窗外运煤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混着童谣书页翻动的哗啦声,惊飞了屋檐下越冬的麻雀。
这些散落在煤城角落的日常,就像穆棱河解冻时碎裂的冰块,叮叮当当撞出春汛。早市卖黏豆包的大娘记得每个馋嘴丫头的口味,少儿图书馆的管理员熟悉每双抓过煤渣的小手。当夜幕降临时,矿区路灯把嬉闹的身影拉得老长,那些对于鸡西耍女娃的故事,还在冒着热气的馄饨摊前继续翻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