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台喝茶新茶嫩茶,品味春茶鲜香时光
春天的九台，总带着一股子特别的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草香，是那种从炒茶锅里飘出来的、带着温度的茶香。今年新采的嫩茶刚刚上市，街坊邻里见面打招呼都变成了：“走，喝茶去？”
老张的茶铺就开在南河边上，推开木窗就能看见柳树冒出新芽。我周六早上溜达过去时，他正把今年第一批明前茶摊在竹匾里。“来得正好，”他头也没抬，“这茶青还带着露水呢。”我凑近看了看，那些蜷曲的叶片确实还泛着湿润的光泽。
一杯茶里的春天滋味
等着水开的工夫，老张絮絮叨叨说起采茶的事。得赶在清明前后那十来天，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的时候，专挑那一芽一叶的。说这话时，他手指轻轻拈起几根茶叶，那动作小心得像是怕碰坏了什么宝贝。“现在的九台喝茶新茶嫩茶，讲究的就是这个‘鲜’字。”他边说边把茶叶投进温过的盖碗，热水冲下去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豆香味立刻弥漫开来。
我捧着茶杯没急着喝——先闻香，这是老张教我的规矩。那股香气很特别，不像花香那么甜腻，倒像是雨后竹林里的空气，带着点青草气，又有点炒栗子的甜香。茶汤是浅浅的黄绿色，在白瓷杯里格外清亮。
“你细细品，”老张自己也端了一杯，“头泡可能稍微淡点儿，但回甘快。”果然，第一口下去先是微苦，可还没等皱眉，舌尖就泛起了甜。那种甜不是糖的甜，更像是山泉水的清甜，在喉咙里停留很久。
我们就这样慢悠悠地喝着，从第一泡喝到第五泡。每泡的味道都在变——第二泡最浓，第叁泡最醇，到后面渐渐淡了，却另有一种清爽。窗外的阳光渐渐亮起来，照得茶杯里浮沉的茶叶都透明了。
说来也怪，同样是喝水，用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就只是为了解渴。可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九台新茶，倒品出些别样的滋味来了。仿佛把整个春天都喝进了肚子里，从舌尖到胃里都是暖暖的、清新的。
隔壁桌来了几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头一回尝新茶。其中一个女孩惊喜地说：“这茶好像把青草地的味道都泡出来了！”老张听了，眼角笑出深深的皱纹。他走过去给他们续水，顺带指点怎么拿盖碗、怎么闻香。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茶馆的情景。那时候的九台，满街都是茶馆，人们没什么急事要赶，就愿意花一个下午坐在那儿，一杯接一杯地续水。现在的日子快多了，可每到新茶上市的季节，大家还是愿意慢下来，好好喝上一杯春茶。
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老张说起他前阵子去茶山的见闻，说今年的气候如何如何，说采茶人怎么在天蒙蒙亮时就上山。我听着，偶尔插句话，大部分时间只是喝着茶，看着窗外。河边的柳枝在风里轻轻摆着，和新茶的香气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春天的味道，哪是茶的味道。
临走时，老张给我包了一小包茶叶。“拿回去，晚上泡给家里人尝尝。”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这新茶啊，最好这两叁天就喝完，放久了就没那个鲜劲儿了。”
我提着那包茶叶往家走，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路过菜市场时，看见好几个摊子都在显眼处摆着今年新茶，用红纸写着“九台新茶”四个字。买菜的阿姨们挑完菜，总会顺手称上二两。
回到家，我照老张教的方法重新泡了一壶。热水冲下去时，那股熟悉的豆香又飘了起来。妻子尝了一口，惊讶地说：“这茶好像把春天都泡在里边了。”我笑了，心想明天得再去老张那儿多买些，这样美好的春日时光，就该好好品味这九台新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