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

发布时间:2025-12-09 02:14:37 来源:原创内容

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把老陈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倚在褪色的木门框上,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红梅烟,打火机咔嚓了好几声才蹿出火苗。这条藏在宣城市中心背后的巷子,白天还能听见电动车叮铃铃穿堂而过,到了晚上就只剩下隔壁电视机隐隐约约的戏曲声。

暖黄灯光从半掩的木门里漏出来,映着阿云低头补衣服的身影。她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时不时把针往鬓角蹭一下。老陈掐灭烟走进屋,两百块钱轻轻压在搪瓷杯底下。“明天买点排骨炖汤。”他声音浑浊,像巷子深处那口老井里的水。

青石板路上的晨光与黄昏

每天清晨五点半,老陈蹬着叁轮车出巷子时,车轱辘总在青石板上颠出哐当哐当的响声。阿云会追出来往车斗里扔个热乎的茶叶蛋,塑料袋在空中划个弧线,准准落进废纸堆里。他们从不说什么贴心话,可巷子东头的李奶奶逢人就夸:“这两口子啊,把日子过成了巷子里那棵老槐树,瞧着不起眼,根却扎得深。”

去年冬天阿云重感冒,咳得整夜睡不着。老陈半夜跑去敲药店的门,人家从窗户扔出来两盒药,他攥在手心里跑回来,药盒都被捂热了。那几天他破天荒地没出车,守在煤炉前熬粥,米粒在锅里咕嘟咕嘟翻滚,蒸汽模糊了窗上的剪纸花。

巷子西头新开了家奶茶店,小年轻们捧着彩色杯子自拍。阿云有次路过,盯着海报上的杨枝甘露看了好久。第二天老陈收车回来,叁轮车斗里居然真有一杯,塑料杯外沁着细细的水珠。阿云舍不得马上喝,放在窗台上看了半天,直到冰块化尽才小心插进吸管。

梅雨季节来时,屋顶漏雨漏得厉害。老陈爬上爬下地补瓦片,阿云在下面扶着梯子,雨水顺着她的雨披帽檐往下淌。补完屋顶那天晚上,他们挤在唯一不漏雨的角落里吃阳春面,老陈突然说:“等凑够钱,把房子翻新一下。”阿云没应声,只是往他碗里多拨了个荷包蛋。

巷子要拆迁的消息传了叁年,每次有人说起来,老陈就闷头抽烟。有天他收摊早,看见阿云在夕阳里晾衣服,晾衣绳上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只只振翅的鸽子。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巷子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最近总有人来找他们谈搬迁条件,开着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老陈每次都是那句话:“我们这宣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不是用平米数能算的。”来人听不懂,只觉得这对夫妻固执得可笑。

昨夜暴雨,老陈发现阿云悄悄把存折塞在他枕头底下。打开一看,这十几年零零碎碎存的,竟也有八万多。每一笔存款旁边都标注着用途——翻修厨房、买新叁轮、给他治风湿。最旧的那页写着“两百元”,日期是他们搬进这条巷子的第二天。

今天太阳出来时,青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老陈把叁轮车擦得锃亮,车斗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软垫子,针脚细密又整齐。巷子深处飘来排骨汤的香气,和往常任何一个黄昏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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