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两百元的情缘
山南巷子深藏在老城区的东南角,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每天下午四点,巷口修鞋摊的老陈总会看见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匆匆走过,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姑娘总在第七个门牌前停下,那是栋带天井的老宅。她抬手敲门时,腕间的银镯会滑到手肘,露出浅浅的勒痕。开门的男人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递过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这个过程从来不超过十秒,像完成某种仪式。
两百块钱的约定
巷子里的邻居们早就习以为常。“又去送钱啊?”杂货铺老板娘有次忍不住问。姑娘只是笑笑,露出两个梨涡。直到某个雨天,老陈收摊时看见姑娘蹲在巷口哭,伞丢在一旁。那双总是挺得笔直的背,此刻像张被雨水打湿的纸。
“他是我哥。”姑娘突然对老陈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叁年前车祸失明后,爸妈都不管他了。我考上省城的大学,他说要是敢不去报到,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妹妹。”
每个月省下的生活费正好两百块,她装作哥哥单位发的补助。为了不让哥哥听出是她,每次都站在门外说话。那栋老宅里住着的,其实是他们的姑妈。
银镯子的秘密
有次哥哥突然说:“你的声音很像我妹妹。”她在门外僵住,银镯磕在门板上发出轻响。这只镯子是母亲留下的,原本有一对。哥哥出事那天,另一只碎在了现场。从此她只敢戴一只,像守着半个承诺。
深秋的傍晚,哥哥忽然打开门。她来不及躲闪,看着他无焦距的眼睛说:“我是社区工作人员。”哥哥沉默片刻,伸手准确握住了她戴镯子的手腕:“我妹妹紧张时,这里会发烫。”
巷子里的梧桐叶一片片落下。修鞋的老陈发现,姑娘不再假装送钱,而是扶着哥哥在巷子里散步。两百块钱被迭成纸飞机,从阁楼窗口飞出去,落在卖栀子花的担子上。
姑妈坐在天井里择菜,看着兄妹俩坐在门槛上分食烤红薯。她想起叁十年前,自己也在这条巷子里带大他们的父亲。山南巷子见证了叁代人的悲欢,青石板记录着每一个步履匆匆的清晨与黄昏。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在巷子时,哥哥能靠着墙根独自走到巷口了。卖花的阿婆总会特意洒水,让青石板不那么滑。这条两百米长的小巷,成了他重新认识世界的开始。杂货铺的收音机里放着老歌,修鞋摊的敲打声像是节拍,这些曾经陌生的声音,现在都成了生活中的韵律。
姑娘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在巷口拍照。哥哥摸着她的流苏,忽然从口袋掏出只新银镯:“用你给的那些钱打的。”两只镯子扣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巷子深处飘来炊烟,混合着晚饭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