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阳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附近巷内200元一回
夜幕下的站前小街
傍晚六点半，老张拖着拉杆箱走出枣阳火车站出站口。他常年在南方打工，每次回乡都要在这儿转车。天色将暗未暗，出站人群像退潮般四下散开，他忽然注意到广场西侧有条以前从没留神过的小巷。
巷口支着煎饼摊，再往里看，霓虹灯招牌挨挨挤挤地亮起来。他想起刚才在车上听邻座念叨“枣阳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心里嘀咕着这价钱能在巷子里买到什么服务。拉杆箱轮子在坑洼路面发出咔哒声响，他下意识放慢脚步。
巷子比想象中深，前半段是正经小吃店，油锅里炸着金黄菜角，空气里飘着孜然味。走到中段，理发店的旋转灯柱开始转动，穿超短裙的姑娘坐在玻璃门后刷手机。老张在五金店门口停下，假装看挂在墙上的锁头，余光扫见对面按摩店贴着“足浴60元”的褪色海报。
“大哥做按摩吗？”烫卷发的老板娘掀开珠帘。老张摇摇头，视线掠过她身后幽深的走廊。走廊尽头有扇虚掩的铁门，门缝里漏出卡拉翱碍的伴奏声。
他忽然想起叁年前在这附近等车时，见过两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蹲在电线杆下抽烟，抱怨着“附近巷内200元一回都找不着地方”。当时没多想，现在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时差点撞上骑电动车送外卖的小哥，车把手上挂着的麻辣烫在暮色里冒着白气。
巷子深处飘来醋溜白菜的香味，老张跟着味道拐进一家小炒店。墙上菜单用粉笔写着青椒肉丝28元，穿围裙的老板娘正和熟客聊天：“西头那家洗衣店关门了，听说改成晚上营业的茶座了。”
老张要了碗牛肉面。等餐时注意到收银台贴着张手写广告：“夜班保安，月休两天”。塑料桌布下压着几张彩色名片，印着模糊的女性剪影和电话号码。后厨飘来的油烟忽然让他喉咙发痒。
穿工装的中年男人端着啤酒杯坐到邻桌：“现在查得严，好些地方都转地下了。”他同伴笑着掏手机：“总有人能找到门路，上次...”话音突然低下去，变成交头接耳。老张竖着耳朵，只捕捉到“验证照片”“转账”几个零碎词。
面端上来时，老板娘顺手把桌上的名片收进抽屉。汤面上浮着的红油映出天花板吊扇旋转的影子。老张想起老家镇上也有这样的巷子，白天卖农具种子，晚上卷帘门一拉就变成牌场。他低头挑开面条，发现碗底沉着两片薄如蝉翼的牛肉。
巷子里的霓虹灯陆续亮满，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蹲在游戏厅门口系鞋带。游戏厅二楼窗户贴着磨砂膜，但能听见麻将牌碰撞的脆响。老张掏出手机看时间，锁屏照片是女儿在县城高中领奖状的笑脸。
他起身结账时，老板娘正在训斥服务员把抹布扔在调味罐旁边。卷帘门哗啦啦响动，隔壁服装店开始打烊。路灯突然亮起来，把巷子照得泛青，刚才那些暖昧的霓虹灯反倒暗淡了。
走到巷口的煎饼摊前，老张要了套加火腿肠的煎饼。摊煎饼的大爷说：“这巷子白天晚上两副面孔哟。”铁铲刮在鏊子上的声音刺耳，面糊摊成金黄的圆饼。老张回头望去，巷子深处那些闪烁的招牌，像浮在夜色里的萤火虫。
火车站广播响起列车进站的通知。他咬了口煎饼，芝麻酱顺着指缝往下滴。拉杆箱轮子重新在平整的水泥地上滚动起来，身后那条巷子渐渐被站前广场的强光灯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