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汝州男子常去的胡同
巷口老陈的茶摊
傍晚五点半,西斜的日头把青石板路晒得泛着金光。巷口老陈的茶摊刚支起矮桌,穿工装的、拎鸟笼的、趿拉着布鞋的男人们便叁叁两两聚过来。铁壶在煤炉上咕嘟作响,老陈抓起把碎茶叶扔进粗瓷壶,滚水冲下去的瞬间,茶香混着男人们递烟的火柴味儿,在巷口漫开。
“昨儿见着李老叁没?他家闺女考到省城师范去了!”穿藏蓝工装的老王嘬着茶,眼角笑出深褶子。旁边摇蒲扇的老孙接话:“他家祖坟冒青烟哟,当年在咱这条胡同补鞋的,谁能想到...”这话头像根绳子,把二十年前的旧事从记忆井里一桶桶拎上来。男人们捧着烫手的茶杯,时而哄笑,时而唏嘘,茶续了叁道还不肯散。
胡同深处的老手艺
往巷子深处走,剃头匠老周的推子正在张文叔头上嗡嗡作响。这家开了四十年的理发店,墙面还是斑驳的白灰墙,镜框的镀金早已剥落,但老主顾就认这把会“咬头发”的老推子。“现在小年轻去的那种发廊,洗完头满脑袋香精味儿!”张文叔眯着眼,任碎发落在围布上,“老周知道咱后脑勺哪个旋儿该顺着推。”
斜对过修表铺的陆师傅正戴着单目镜校对摆轮。有人掀帘子进来,他头也不抬:“放着吧,礼拜四来取。”那条被汝州男人踏破门槛的小巷子里,每个老师傅都活成了街坊的活日历。修鞋摊的老赵能通过鞋底磨损程度,判断出隔壁老刘最近是不是又偷喝酒——走路不稳当时,鞋跟外侧磨得特别凶。
夜晚的烟火气
天黑透后,麻辣烫摊的白炽灯把半条巷子照得发白。穿跨栏背心的男人们围坐在矮凳上,啤酒瓶在脚边排成队列。老板端着红油翻滚的铝锅穿梭,时不时在某桌停下掰扯两句篮球赛。穿西装的老李刚应酬完,特意绕到巷子口,就为买两串豆腐卷——“得用这口辣椒油压压胃里的茅台。”
巷尾棋摊战事正酣。退休的杨老师捏着棋子沉吟,围观的人比下棋的还急:“跳马!赶紧跳马!”有人憋不住伸手指点,立即被旁边看客拽住:“观棋不语真君子!”路灯把榆树叶的影子投在棋盘上,楚河汉界间的较量,往往要持续到守夜人敲着梆子走过巷口。
这些被岁月磨得光亮的石板路,见证着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时刻。老孙儿子结婚前夜,爷俩在这条巷子里抽完半包烟;新建商场抢走生意那年,好几个店主蹲在巷口互相递烟,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萤火。如今商场已换了叁任老板,巷子里的铺面却还亮着灯。
偶尔有外卖电动车鸣笛穿过巷子,年轻骑手对着导航嘀咕:“这巷子在地图上连名字都没有。”他当然不懂,这条被汝州男人视若珍宝的胡同,早被脚步刻进了城市褶皱里。就像老陈茶摊上那把紫砂壶,茶垢积了半指厚,离了这把壶,老茶客总说泡不出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