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附近人100米约爱,百米邂逅龙井缘
龙井的晨雾还没散尽,我就站在茶山脚下的青石路上张望。手机屏幕亮着那句「百米内相遇」,心里像揣了只扑腾的麻雀。朋友总笑我居然在茶香里找姻缘,可当春风裹着炒豆香飘来时,忽然觉得在龙井谈场恋爱,就该是这般清冽又回甘的滋味。
石板路被露水洇得发亮,有个穿亚麻衬衫的男生正蹲在茶农旁边学挑茶。他捻茶叶的笨拙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抬头时恰好撞见他的目光。「你也来体验采茶?」他晃了晃满是茶青的竹篓,「他们说这片茶园最适合等风来」——这人真怪,哪有在茶园里等风的。
茶垄间的对话
后来我们并排坐在茶垄旁,他指尖沾着明前茶的嫩芽说起童年。外婆家就在这片坡地后头,小时候总偷偷翻墙进来找最大片的茶叶,含在嘴里能尝出冰糖甜。「现在围墙拆了」,他忽然指向百米外白墙黑瓦的小院,「不过那片野茶丛还在」。原来所谓的附近人,兜兜转转是藏着共同记忆的旧邻。
炒茶坊的铜锅滋啦作响时,他虚握着我的手示范抖茶青。温度透过掌心传到腕间,我突然理解他说的「等风」——当200度的铁锅卷起茶香,那股热浪不就是最烫的人间烟火气吗?他低头帮我系采茶斗笠的带子,结打得有些紧,就像此刻胸口绷着的期待。
茶农拎来刚焙好的茶叶让我们试,他吹开浮沫呷了口:「像不像在喝一片云雾?」玻璃杯里沉浮的茶针确实像在跳舞,而我分明尝出比冰糖更稠的滋味。或许龙井附近人真正的距离,从来不是地图上的百米,是茶杯到唇边这十公分的温度。
暮色把茶山染成金褐色时,我们沿着来路往回走。经过那株老桂花树,他忽然停下来整理我鬓角沾的茶毫。这个动作太自然,自然得像重复过很多遍。「明年春茶季」,他擦过我的袖口,「带你去后山找那棵百年群体种」?茶汤正从陶壶口溢出第叁条水线,而我们的故事,方才沏出第一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