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两百元的温情时光
巷子口的槐花又开了,白茫茫像落了一场细雪。我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在巷子里徘徊,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苔藓湿漉漉的,踩上去软绵绵的。
阿婆的裁缝铺就在第叁个转角。她总系着蓝布围裙,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小伙又来改衣裳?”她穿针的时候喜欢聊家常,说这条巷子叁十年前是卖豆腐的,二十年前变成打铁铺,如今只剩下她这家裁缝铺还亮着灯。
两百块钱能做什么
现在两百块能做什么呢?不够年轻人看场电影吃顿火锅,却够阿婆把褪色的工作服翻个面重新缝制,再纳两双结实的鞋垫。她改一件衣裳收二十块,我每周末都找借口送来五件——其实哪有那么多衣服要改。
那天暴雨,巷子变成小河沟。阿婆蹲在门口掏下水道,雨衣帽檐滴着水珠。“得赶紧通开,不然水要淹进老李家的杂货铺。”她仰起脸笑,皱纹里都是雨水。我忽然明白,这两百块钱从来不是施舍,是街坊们心照不宣的约定——让阿婆能挺直腰板收下这份心意。
上个月她女儿从外地回来,巷子突然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找由头往裁缝铺送东西,王叔端来刚炖的排骨,陈阿姨提着新做的醪糟。阿婆推辞不过,最后答应教大家做盘扣。那天午后,阳光斜斜照进铺子,七八个人围坐着学做琵琶扣、蝴蝶扣,针线在手指间穿梭。
两百块钱的爱情从来不是男女之情,是这条巷子用最朴素的方式守护着最后的温度。阿婆悄悄告诉我,她攒下的钱都买了彩线,要给大家绣新春的门帘。“街坊们对我好,我得念着。”
如今经过巷子,总能看见各家门窗飘着阿婆绣的红福字。那些细密的针脚像时光的注脚,记录着在某个匆忙的年代,还有人用两百块钱的温柔,留住了整条巷子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