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玉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昆玉女校后巷品茶时光
巷口那盏灯
傍晚六点十五分,昆玉女子学院的下课铃声隔着围墙飘过来。我踩着满地梧桐叶往巷子深处走,老陈的茶摊就支在转角第二棵槐树下。这条后街说也奇怪,明明与学院就一墙之隔,却像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女生们穿着民国样式的校服从青砖拱门下经过时,总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今天喝点不一样的。”老陈从陶罐里舀出茶叶,动作慢得像在整理古籍。他这茶摊摆了二十叁年,从父亲手里传下来的紫砂壶养得温润如玉。几个戴玳瑁发夹的女生正凑在一起看手机,偶尔发出鸽子般的轻笑。
热水冲进茶海的瞬间,兰花香突然就漫开了。穿蓝布衫的茶艺师小周对我眨眨眼:“师姐猜猜这是什么茶?”我盯着那片在玻璃壶里舒展的茶叶,突然想起大一时第一次被人带来这里的秋日。那时总嫌这番做派太老气,现在却成了这昆玉女子学院后街喝茶的常客。
茶汤里的旧时光
墙角收音机在放苏州评弹,咿咿呀呀地混着茶香。穿藏青马甲的王奶奶每周叁都来,她说五十年前就在这巷口卖茉莉花茶。“那时候女学生都用铝饭盒带桂花糕”,她颤巍巍地从布袋里掏出老照片,1982年的后街还是青石板路,穿的确良衬衫的女生们捧着搪瓷缸站在槐树下。
茶续到第叁泡,夜色已经把巷口的霓虹灯染成淡紫色。几个大四女生在讨论要不要续租学校对面的公寓,其中短发那个突然说:“其实最舍不得的就是这昆玉女校后巷品茶时光。”她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杯沿,“明明以后还能喝到更好的茶,但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老陈往铜钱草盆里添水,突然插话:“我父亲说过,茶摊能留这么久,是因为女学生们总需要个说话的地方。”他指向转角处那个月亮门,“看到没?民国时那里是个书信代写铺,抗战时期改成过临时医务所——每个时代的人,都得找个树洞啊。”
穿杏色针织衫的茶客从帆布包抽出笔记本,墨水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格外治愈。她说在写对于城市记忆的论文,已经记录了十七位老茶客的故事。“有时候觉得,我们在这昆玉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时,喝的其实是不同时空的重迭。”
晚风路过巷子时格外温柔,把茶香和少女们的低语揉成一团暖雾。路灯突然亮起的刹那,我看见槐树新叶与枯枝同时在水缸里投下倒影。这个藏在学院后街的茶摊,就像城市掌纹里一道特别的曲线,既记录着昆玉女校后巷品茶时光的恬淡,也温着所有途经此地之人的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