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附近200元的情感邂逅
汾阳城西的老街,总在黄昏时分热闹起来。巷口那家砂锅店冒着热气,几对男女坐在塑料凳上低声说笑。我常看见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站在电线杆下张望,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隔壁理发店的王姐有回靠在门框上嗑瓜子:“现在的小年轻啊,谈个恋爱都像赶集。两百块能看场电影,再吃碗麻辣烫,要是聊得来,这事儿就算成了。”她吐掉瓜子皮,笑得眼睛眯成缝,“倒是实在,不比我们那会儿非得讲叁转一响。”
巷子深处的故事
真正让我琢磨透这事,是认识了小赵。他在汽修厂干活,周五晚上总要揣两百块钱来这条街。“不是真要怎样,”他搓着指甲缝里的油渍,“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在厂里整天对着发动机,回家对着空墙壁。”
有次碰见他和一个姑娘在奶茶店,两人分一杯珍珠奶茶。姑娘把吸管让给他先喝,他耳根突然红了。后来他告诉我,那姑娘在服装店打工,两人约好等攒够钱就合伙开个早餐铺。“她不怕我手上老是黑乎乎的。”他说这话时,正在裤子上擦手。
这条街上飘着的,不全是露水情缘。更多时候,那两百块钱像张入场券,买的是两小时的温暖。灯光朦胧的碍罢痴里,有人唱着十年前的流行歌;网吧角落,并肩打游戏的年轻人共享一副耳机;甚至就是简简单单沿着河堤散步,说些“今天老板又骂人了”之类的琐碎。
老杨的面包车总停在街角,后车厢摆满发光的气球。他说得实在:“现在谁还缺顿饭吃?缺的是愿意听你唠叨的人。我这些气球啊,专门卖给那些刚见面的——举着个亮闪闪的东西,好歹不冷场。”
但也见过心酸的事。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每周叁准时出现在烧烤摊,每次都点二十串肉筋、两瓶啤酒。老板娘悄悄说,他妻子前年跟人跑了,现在他花钱请人扮演“老婆”,就是坐着吃串,偶尔给他倒杯酒。“演的也行啊,”男人醉醺醺地说,“至少回家路上,有个人影陪着。”
这条街的奇妙在于,它既现实又浪漫。两百块确实不多,买不起奢侈品,也承诺不了未来。但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坐下来,在热汤面的雾气里,暂时忘掉明天的烦恼。小赵有回说挺玄的——明明都是讨生活的人,偏偏在这点上达成了默契:我不问你过去,你不骗我将来,就认真对待眼前这两小时。
夜深时,霓虹招牌渐次熄灭。那些并肩走过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或许再也不见,或许明天还会相遇。但至少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两百块钱买到的不是爱情,是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让孤单的人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在认真而笨拙地寻找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