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附近300块钱的爱情,玉树300元的情缘故事
那是个飘着细雪的傍晚，我在玉树结古镇的街角躲雪，遇见了卓玛。她搓着冻红的手，问我能不能请她喝碗酥油茶——正好叁块钱。
后来我才知道，那碗酥油茶只是个开始。卓玛在镇上的小餐馆打工，每天端盘子能挣六十块。她说要带我看真正的玉树，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次“奢侈”的约会——花叁百块包了辆摩托车，去二十公里外的巴塘草原。
叁百块能买什么
在玉树，叁百块钱刚好够包一天车，或者住两晚家庭旅馆。但对卓玛来说，这是她五天的工资。她笑着说这笔钱在牧区能买半只羊，在城里能买二十碗牛肉面。“但在我们之间，”她停顿了一下，“它买到了整片草原的黄昏。”
摩托车在碎石路上颠簸，我扶着她纤瘦的腰。风吹起她藏袍的袖子，像经幡在飘。司机扎西是个爱唱歌的康巴汉子，一路都在哼着仓央嘉措的情歌。卓玛悄悄告诉我，扎西收我们叁百块是亏本的，因为要去的地方太远。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在玉树待得越久，越明白这里的人不太计较得失。就像卓玛明知我只是个过客，还是愿意把最珍贵的冬虫夏草采来给我泡酒。她说那是她阿爸去年挖的，市场上一根能卖五十块，但她觉得给我值得。
草原上的夜晚
那天我们在草原待到很晚。叁百块钱让扎西等了我们整整六个小时，他在车上打盹，呼出的白气在月光里结成霜。卓玛指给我看天上的星星，说藏族人相信每颗星都守护着一份爱情。
她讲起前年地震时，有个外地来的志愿者，花叁百块钱买了她的旧藏袍。后来那笔钱让她弟弟多读了半年书。“有时候叁百块能改变很多事，”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但有时候，它只够记住一个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叁百块钱。原本打算买条念珠带回去，现在突然觉得，让它留在玉树或许更好。
回程时扎西的车坏了，我们推着摩托在草原上走了两小时。卓玛的藏袍被露水打湿，重得像铠甲。她说这是她经历过最狼狈的夜晚，却也是最美的。我想起城里那些用金钱衡量的约会，吃顿饭都要算计谁付钱，突然觉得好笑。
后来我常想，玉树附近300块钱的爱情之所以特别，不是因为它便宜，而是它纯粹。在高原上，钱很少被拿来计算感情。你请我喝酥油茶，我带你采雪莲；你借我马骑，我教你唱情歌。这种往来，比转账记录温暖得多。
离开玉树那天，卓玛来送我。她塞给我一个布袋，里面装着风干的雪莲花。“别忘了，”她说，“在玉树，叁百块钱能买到的爱情，有效期是一辈子。”汽车发动时，我看见她站在路边，像草原上永不凋零的格桑花。
现在每当我看见钱包里的叁百块钱，就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星光下的草原，想起坏掉的摩托车，想起卓玛说——有些东西，注定不能用价格衡量。在玉树那样的地方，真心比钞票珍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