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哪个巷子有姑娘,玉树何处小巷有佳人
玉树的巷子总是弯弯绕绕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那天下午，我站在十字路口发呆，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城里到底哪个巷子有姑娘呢？不是随便什么姑娘，是那种穿着传统服饰，发梢带着酥油香气的藏族女孩。
转过第叁个弯，我看见阿佳正坐在门槛上捻羊毛线。她手上的纺锤转得飞快，银镯子碰在青石上叮叮地响。“找姑娘？”她抬头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我们玉树的姑娘啊，不在巷子里，在草原的帐篷边，在寺院的转经廊外。”
歌声飘过的巷子
这时远处忽然飘来歌声，像山泉敲在石头上。顺着声音往深处走，原来是个卖藏饰的小铺子。叁个姑娘围坐在那里，一边串珠子一边唱祝酒歌。最边上的卓玛见我站在门口，抓起桌上的青稞酒碗就递过来：“客人来得正好，给我们评评理！”原来她们在争论谁绣的邦典最好看。
我说这事儿我可判断不了，每块彩条纹都像彩虹落在氆氇上。她们笑作一团，银铃般的笑声在巷子里荡来荡去。这时候我才发现，玉树何处小巷有佳人这个问题，答案根本不在某个具体的地点。
隔壁唐卡画室的帘子掀开了，老画师冲姑娘们喊：“小声点儿！颜料都要被你们震洒了！”可他自己嘴角也是弯的。这条巷子突然就活了起来，晒羊毛的阿妈停下手里的活计跟着哼歌，二楼窗台探出个小脑袋，是个偷懒不愿写作业的男孩。
我想起去年赛马会上见过的景象。那些在马上比汉子还凶的姑娘，现在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做针线。她们能把野马驯得服服帖帖，也能把细如发丝的丝线绣成雪山和莲花。
卓玛把刚串好的天珠手链戴在我手腕上：“送你的！看你在这巷子转了叁天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像丢魂似的在巷弄间穿梭，原来早被她们看在眼里。
太阳西斜时，巷子尽头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姑娘们突然都站起来，手里的活计利落地收拾进挎包。“阿爸来接了，”卓玛拍拍藏裙上的灰，“明天还要去牧场帮忙呢。”转眼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巷子就安静下来，只剩老画师在门口慢慢收晒颜料的陶盘。
我摸着腕上的天珠往回走，忽然明白了什么。玉树的姑娘就像高原上的风，会在某个巷子停留片刻，留下歌声和笑声，然后又回到草原、牧场和炊烟升起的帐篷旁。你要是非要问玉树哪个巷子有姑娘，倒不如问问哪条巷子不曾留下过她们的足迹。
回到客栈，老板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给我倒了碗酥油茶。“找到你想找的了吧？”他笑眯眯地问。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茶碗里浮着的油花，慢慢聚成月亮的样子。